那些藏在习惯里的撞见，终究没能拼凑出一个答案。

回学校的前一天，双方父母约了在老饭馆聚餐。

包厢里暖气很足，苏明夏安静地坐在沈言默旁边。

席间，沈母突然站起来，语气郑重地说：“明夏是言默的龙凤胎妹妹。”

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小时候走丢了，最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我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向沈言默。

他正好也望过来，眼里带着点歉意和期待。

原来……是亲妹妹。

答案揭晓的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那些盘桓在心里的疙瘩，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却留下一阵空落落的钝痛。

那些被耽误的时光、被搁置的约定，就像草稿纸上抹不去的痕迹。

沈父忽然开口，“可倾和言默都留在北京，可以相互照顾一下。”

一旁的苏明夏立马开口，“多大的人了，还要照顾。”

沈言默皱了皱眉，打断她，“别乱说。”

苏明夏低下头，委屈地抿了抿嘴，却偷偷瞥了我一眼，眼里带着挑衅。

我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吃着碗里的菜

爸爸适时地举杯：“来，喝酒。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碰杯声响起，酒液在杯壁上晃出涟漪。

饭局散后，我刚走出饭馆，手机就响了，是李教授。

“可倾，有个紧急情况，”教授的声音带着点严肃，“我们学校的物理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被一家科技公司侵权了，对方反过来告他们窃取商业机密，闹得挺大。”

我愣了愣：“我能做什么？”

教授顿了顿，“律所那边已经接了案子，我推荐了你加入团队，明天回北京后，尽快对接。”

“对了，沈言默也在这个团队，我听说你们很熟悉，你可以提前找他了解一下。”

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看着远处沈言默的身影。

这份“熟悉”里，有着数不清的羁绊。

沈言默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我扬了扬手机。

我没回应，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中，沈言默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可倾，听说你接了我们团队的侵权案件，有需要了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看着那条消息，过了很久才回复：“好。”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第16章

回到北京，我就投入到这次案件的证据收集工作中。

期间，我将沈言默约到律所附近的咖啡馆了解案件的基本情况。

我早早坐在咖啡馆里等待，门铃倾倾晃动，沈言默推开门走进来。

手里捏着份文件夹，指节泛白，忐忑不安地朝我走过来。

“可倾，”沈言默坐在我对面，声音有些发颤，“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明夏是我妹妹的事的。”

我抬眸看他，没说话。

“那时候还不确定。”沈言默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本想有结果了在跟你讲，结果……反而让你误会了那么久。”

他抬起头，眼里的紧张几乎要溢出来，像是在等待审判。

“那些日子忽略了你，是我的不对。”

“可倾，你能原谅我吗？”说完，沈言默眼里带着希冀地看向我。

我顿了顿，心脏传来的钝痛提醒着我。

在迷宫时那毫不犹豫里转身的背影。

跨年夜他站在苏明夏身边的画面。

还有书店门口那个等不到人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