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还有什么?”
韶音紧紧靠着后壁,刚动了动唇,他那沉沉的目光便再次落了上来。
“我说了,你莫要生气。”他的气息将她铺天盖地地笼罩住,“我醒来时,发现她在偷偷亲我。”
她在偷偷亲我。
……!
韶音的双眸蓦地放大,“她怎么能这样!”
“我当时也很诧异,自此对她能避就避,如今想来,大约是她情窦初开又颇具慧眼的缘故罢了。”
韶音不由撅起嘴巴,做了个很嫌弃的表情,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乜着他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很得意?”
身前的男子神色坦然地反问:“你不觉得么?”
……
“那你怎么不娶她?”韶音忽然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她既有意于你,又是个好生养的,正好李将军年事已高,急需开枝散叶,何不与她成全了这番美事,想来也是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
这一番话还是荆氏私下里说的,经由四娘之口入了她的耳。
如今兵荒马乱,守寡是常事,寡妇再醮也是常事,时人虽也重贞洁,不过相较而言还是更看重子嗣。
若李勖只是个寻常兵卒,每次上战场都有那有去无回之虑,那生子便是第一要紧事。像赵阿萱这般年轻美貌又生养过龙凤胎的小妇人,却是比云英未嫁的女郎更合适一些。饶是李勖如今尊为一帐主帅,项上人头比寻常小卒稳固了不少,也还是做着以命换命的营生,一日未有子息,便一日不能消除绝后之虑。
豹儿都已经三岁了,他这个做伯父的才刚成婚,的确是“年事已高”,要急着开枝散叶了。
道理如此,可这话从韶音的口而出,再落入李勖的耳中,听着便是一股别样的味道。
马车已不再颠簸,他也无须再维持方才的姿势,于是便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我不要旁人,只要你,你懂么?”
哗地一声,韶音听到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欣欣然地破土而出。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懂了,可在他滚烫的目光注视下,又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关节没打通,还没完全懂。
他也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这么近的距离仔细看去,便发现他的脸也红了,两道浓黑的剑眉被皮下的血色衬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