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谢候如喝酽酒,头脑发昏,飘飘如仙,当即起身去找他自己的姐夫。往上首一看,李勖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席,韶音也不在女宾席上。
上官云趁热打铁,苦苦哀求:“机不可失,若是夫人指派了旁人就晚了,姐夫!”
谢候点点头,示意他安心,抬步入后院寻人。
除了二门口把守的侍卫之外,一干仆婢不是在厨下和前堂伺候宴席就是在后罩房用饭,后宅静悄悄的,只有育婴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乳母逗弄孩儿的声音。小灵奴爱笑,如今已经会识人辨物,一逗就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咯笑个不停,偶尔还会故意做鬼脸逗大人,可爱极了。
谢候逗了外甥一会,问乳母们可见到太尉和夫人,皆答说没看见,他略有些茫然,心里闪过一个荒诞不经的猜测,脚步不由自主往卧房而去。
菱花隔扇半开,隐约可见半挂床帷微荡,谢候心里有种微妙之感,赶紧别开脸,止步在门外。
“阿姐,姐夫,你们在么?”他出声询问。
半晌无人应答。
谢候抬起头,又往里瞧了一眼,原来是窗扇被风吹开,金钩掉落,床帷这才随风而动。
他摇了摇头,心道这俩人如今已经为人父母,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太尉,一个是尚书台理政夫人,再荒唐也不至于在孩儿的百晬宴上干出什么不合礼法之事。
他暗骂自己心思龌龊,不该无端揣测阿姐和姐夫,快步走进去将窗扇关好,出去后随手带门,又往书房的方向寻去。
若是谢候能再往前走一步,绕过围屏往后看看,或是出门后再杀一个回马枪,净房之中的两位便会无所遁形。
听到脚步声渐远,这一男一女齐齐松了口气。
男子低笑:“怎么每次都能被他撞见。”
女郎红脸啐他:“登徒子,还不放开我!”她因乳溢回房更衣,此人尾随入罗帷,非要亲手服侍她。阿弟寻来,他又将她挟至净房,按在墙壁上非礼,并以口堵嘴,止她呼声。
“是谁不放开谁?”男子眸中含笑,略带几分戏谑。
女郎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正紧紧地缠在他腰上。
“别动”,李勖将她的臀轻轻往上托了托,“告诉我,方才你笑什么呢?”
“真想知道么?我在想,若我当年嫁的是九郎,与他生了一个孩儿,今日便是孩儿的百晬宴,不巧,恰好遇见前来贺喜的李将军……”
李勖嘴角撂下,面沉如水,显然是很不喜欢这个设想。
韶音的指头戳上去,将他的嘴角往上提,“跟谁摆脸色呢,本夫人要看你笑。”
“你会如何?”他忽地将头埋入青玉珏藏身之处,轻轻一咬,她才换的干爽襦裙便又失了。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想也不行么?”韶音被他拱咬得又酥又痒,仰着头嘻嘻地笑,手下轻轻拧他。
“嗯,不行。”他将话说得蛮横又幼稚,抬起头来,眉眼口鼻无处不刚毅,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