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了拨喻钦的额发,起身去浴室洗毛巾。
喻钦看着他的背影,几乎要大笑出来。
他的父亲,连拒绝都说得如此温柔委婉。
自己真该跟他学学。
要是有父亲一半功力,他当时拒绝徐正阳就不会那么纠结。
喻钦一愣。
徐正阳?
他瞪大了眼睛,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喻铎川回来时攥紧他的手腕,逼问道:
“每次我提起徐正阳,你都那么生气,你是不是也有在吃醋?”
喻钦期待地望着他:“爸爸,是不是?”
喻铎川的眼神暗了,鼻梁在脸上打下一道浓重的阴影。
他伸手将喻钦按进床里,湿凉的毛巾敷上他的额头。
“你想多了。”
男人拔掉已滴尽的针头,血都没为他止,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喻钦的烧便退了,早餐后吃了药,又躺回床上发呆。
一病过后,像是抽去了所有的精力,他在家里躺了三天,哪儿都不想去。
他发现了,喻铎川在躲他。
男人晨跑后改成直接去公司,晚上也不在家里吃饭,很晚才回来,要不是喻钦每天观察着他的动向,大概会觉得家里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心酸又好笑,原先是他躲着喻铎川,现在反了过来,难受的依然是他。
早晨,喻铎川晨跑结束,拉开停在别墅门口的车门。后座却不似往常空荡,喻钦穿着嫩粉色的短袖坐在靠另一边的车窗,喻铎川看到他,眉毛紧皱了起来。
喻钦却目不斜视,故意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喻铎川只顿了片刻,便倾身坐进车内。
两人一路无话,乔叔将车停进大厦停车场,喻铎川拎上公文包离开,喻钦也跟在后面下车。
电梯飞快上升至顶层,门一开,秘书便踩着高跟迎了上来,走在男人身侧报告上午的工作计划,停顿的间隙好奇地看了喻钦两眼。
秘书替两人推开办公室的门,听到喻铎川开口:“早餐送两份上来。”
她应了一声“是”,很快便离开了。
“坐这里。”喻铎川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喻钦听话地坐了过去,目光跟随喻铎川的身影,直到男人关上休息室的门。
喻钦又等了一会,听到浴室响起水声,才站起身在办公室转了起来。
他对落地窗外一览无余的城市毫无兴趣,径直走向了喻铎川的办公桌。
男人一丝不苟,办公桌整洁、干净,左手边的矮柜码了一排文件夹,桌上一台电脑,一只签字笔,一部pad,座位正对的桌面整齐地摞着需要签字的文件。
唯一的亮色大抵就是电脑旁的相框。
相框里,喻钦戴着毛绒熊耳帽,咖色围巾,身上裹着白色羽绒服,捧着雪球冲镜头笑。
他坐上转椅,打开电脑,等待的时间里按亮了平板的屏幕,壁纸中的他闭着眼,嘴唇微张,睫毛纤长,正沉在睡梦中。
电脑的壁纸也如出一辙,是他和喻铎川在海边的合照,喻铎川将他背在背上,古铜色的手捏住他纤细雪白的小腿。
喻钦终于满意,坐在转椅上翘着脚晃。
他悠闲地转着笔,忽然头顶一沉,喻钦转过脸,看到了身后的喻铎川。
“怎么坐到这来了。”
喻钦不答,让转椅转了半圈,正对上喻铎川,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刚刚洗完澡的喻铎川身上有股冷气,喻钦的头埋在他腰腹蹭了蹭,说:“这么喜欢我呀,全是我的照片。”
喻铎川没有回答。
喻钦也早料到了,因为这些照片,除了相框,都是以前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