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跟自己保证了不会结婚的,明明小时候自己一哭就会把身边的情人遣散的……
明明喻铎川只该爱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要爱别人,怎么可以爱别人。喻钦神经质地重复。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爱别人。
眼前声色炸裂飞溅,激烈的兽在他的身体冲撞,憎恨与嫉妒扭曲在一起,合谋着撕裂它,压碎它,绑在手脚的铁链哗哗作响,挣扎间勒紧皮肉,血流了一地。
可它依然叫嚣着要亮出利爪,撕碎眼前这个……
这个婊子的脸。
理智在妒忌中极速消亡,喻钦兀地嗤笑一声,表情似乎也与那只兽的脸重合:“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从未这么刻薄:“你也配说这种话?”
女人的脸上出现诧异,慌乱地转头看向喻铎川。
他的父亲多好啊,立刻开始围护,沉着声音警告他:“钦钦。”
喻钦充耳不闻,眼睛紧紧盯住这个好似没有骨头、只得依附男人身体的婊子:“你以为你算什么?”
他像是变成了一副由怒火控制的空壳,炽火飞涨,烧干自己,也要烧死别人。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认识他几年?”
又一步:“你喜欢了他几年?”
再一步:“你很爱他吗?有多爱?”
他在喻铎川面前不曾展露的倨傲像针一样扎进女人的脸:“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成了他最亲的人。”
十八年,除了他,还有谁深爱喻铎川十八年。
可他拼命掩盖的爱意,只敢在微信备注打下的亲昵称呼,今天居然被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叫出了口。
铎川?
“你怎么配!!”
恨意瞬间刺出瞳孔,喻钦尖叫着咆哮:“怎么轮得到你!!你怎么敢勾引我的父亲!!”
“钦钦,”喻铎川扯住他的手臂,又被他飞快地挣开,“你冷静!”
“她就是个婊子!!”喻钦血红的双眼恨恨盯住喻铎川,接着扭过头再一次逼近女人,“婊子也敢进我家门!想跟我宣战?这是我家!!”
距离够近了。
“这是我爸。是我的!”
他骨子里难以动摇、难以自察的自傲,全都来自于喻铎川的偏爱,宠溺,懒于分给他人一眼的喻铎川,却愿意花一整晚的时间将他哄睡。
这些独一无二的偏宠,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只能给他。
谁敢抢走,谁就
喻钦咬牙切齿一笑,抬起手掌,狠狠扇在女人的脸上。
“啊!”
纤细的高跟扭断,裙摆在地上铺展开一朵花,女人的头发散在鬓角,美目含泪,恐惧地看着喻钦。
“铎川,”她掉着泪求助,“铎川……”
喻钦的怒火登时冲破最后的理智,他一脚踹开女人伸向喻铎川的手:“你还敢碰他!”
神经逐步崩裂,噼啪的响声于身体每一个角落炸开。
喻钦蹲下来扯起女人的头发,竟就这样生生将她往外拖:“你给我滚出去……你弄脏了我家的地毯,还敢喷这么恶心的香水,我都要吐了,我快吐了!滚!!”
女人尖叫着护住自己的头,精致的指甲挣扎间在喻钦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裙摆皱乱,白皙的长腿慌乱地扭动。
喻铎川冲上来挡她的手,盛怒全开的喻钦像发狂的幼兽,手指紧如铁钳,蛮横地撞开一切阻碍,不管不顾地朝门口而去。
“你滚!赶紧滚!”他扯着女人彻底丢出门槛,将她还垂落在门内的脚踝踹了出去。
“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喻钦扫了一眼手臂上的血迹,眼神森凉,眼眶比血还赤,“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