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不小心将盐碗扫到了地上。

纪江反应迟钝,慢半拍的蹲下去收拾,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低沉的声音道,“我来吧。”

“好。”

厉司寒将地板收拾好,审视的目光落在纪江身上,“纪江,我们谈谈。”

“谈什么?”纪江不安,又想转过身去躲避厉司寒的注视。

然而他却被厉司寒大掌一把扣住腰,他剑眉拧紧压低,似乎已经忍无可忍,面上覆着一层狂躁,另外一只手捏着纪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纪江,你有事情瞒着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原本不想过问,但是你太不对劲了。”

厉司寒喉结上下滑动,眸底暗沉,藏着惊涛骇浪,声音不疾不徐却无端让人心惊,极大的压迫感,“你要是照镜子,会发现,你眼底的光消失了。”

厉司寒心烦意乱,一股戾气在胸腔发酵,酸涩的醋意夹着怒火,燃烧他的理智。

直觉告诉他,纪江的反常和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好像如影随形,自己一直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身为成熟的男人,他本不该追究纪江的过去,纪江这个年纪,经历过点什么很正常。

但是厉司寒无法忍受纪江持续受那个人影响。

“厉爷,我……”男人鹰隼般的锐利眼神好像能洞察人心,纪江心脏收缩,脸色白了白,还想说点什么。

然而男人已经因为他出口的称呼而极其不悦了!

好像一只气球,里头的闷热气体一直在膨胀,最后再也压不住,「砰」的一声,炸裂了。

厉司寒脸色漆黑,神经被怒火燎着,紧了紧捏青年下巴的力道,“你叫我厉爷?纪江,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生疏吧?”

“对不起……”纪江闭上眼睛,好像放弃解释了似的。

这个称呼是下意识出口的,因为厉司寒不是厉司寒,一切归位,「寒哥」这么亲密的叫法,纪江叫不出口。

或者说,「寒哥」是留给上辈子的厉司寒的,这辈子的这个人,他只能喊「厉爷」。

也许对眼前的厉司寒不公平。毕竟是他先开始的这段关系,他也承认是他的错,但他不想将错就错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有些微妙的感觉,只是不愿去多想,今天这丝小侥幸被纪心莲戳破了,他看清了现实。

这不是他的寒哥,这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只是在平行世界共用一个壳。

他和厉爷上?床,就是对寒哥的背叛。

纪江心脏猛地抽痛,无力靠在墙上,任厉司寒捏着下巴,只是闭着眼睛。

不解释,不反抗,保持沉默。

厉司寒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是。不但不解气,反而更憋屈,胸腔发闷,第一次不知道拿一个人怎么办。

他气笑了,冷冷的摩挲纪江下巴,“所以你他妈的是又想到了那个人,你喜欢的人,要和我分了是吗?”

盛怒之下厉司寒竟然爆了粗口!

好像有只狂肆的野兽在胸腔横冲直撞,厉司寒狠狠的向后捋了一把头发,鼻息粗重,眼角猩红,“他在基地里?你见到他了?”

厉喝,“说话!不然我就强间你!”

纪江抿紧嘴唇,睁开眼睛看着厉司寒他太失态了,根本不像平时的厉司寒了。

面对盛怒的厉司寒,没人会不害怕。

尤其是他说要强间他。

纪江声音有些颤抖,“他不在基地里。”

虽然是为那个人掩护,但总算愿意开口了。

厉司寒根本不相信纪江的话,那人不在基地里?之前纪江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看着纪江发白的尖细小脸,以及红了的眼尾,厉司寒心还是软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