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打量自己的每一处样貌。
他有些好奇。
他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连续听到三次别人念叨自己单着?
自己难道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副很需要陪伴的孤家寡人的样子吗?
郁言礼有些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一个小小的片段却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那天是他和那人第一次共处一室,也是他和那个人的第一次聊天,那人道:“靖王殿下好像还没娶妻吧?打算什么时候找一个啊?”
回想起那人没话却硬要找话的样子,郁言礼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本王的确不曾娶妻,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他那时满心都是纠结,一面是郁承欢的意志,一面是对郁修锦的亲情,他总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若他真的要起事,成功了还好,失败了呢?难道要像郁承欢一样把自己的妻子带上一起去死吗?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无疑是最不负责,最可笑的行为。
现在他倒是没有那些顾虑了,可他依旧不想娶妻,他早已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再者,他也许真的遇不到那样的人了……
郁言礼将手中的铜镜重新叩在多宝阁的格子中,转身走向桌子,他在桌子旁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他拉开抽屉,轻轻将最深处那一厚叠欲盖弥彰的纸拨开,抽出了一个薄薄的信封来。
他没将信封打开,只是看着,可里面的信,所有内容他都记得,每个字的位置他都记得。
那个人刚当上将军时,有太多事情要交代,那时郁修锦还有三个月亲政,那三个月里,送到边城的信都是他亲手所写。
他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事项,那人歪歪扭扭地回信道:“知道了,没想到你是这么细心的人,我很期待和你见面。”
那时他代为掌权的事全天下皆知,就以为那个人也知道,便也没在意他的礼数,在下一次的回信中,他依旧叮嘱了许多,有军备利用、军饷发放和战术规划,信的最后,他客套了一句:亦期待与将军见面。
谁知下一次的回信,他却好像突然和他熟悉了起来,和他拉起了家常,甚至还讲了军队里喝酒太多,还好他酒量不错。
这倒让郁言礼有些吃惊了,那人打起仗来生猛如虎、又令人出其不意,更是几次抗命作战,这样的人,是怎样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是胆大?还是伪装?
他那时想,若是自己要反,定要将这人拉拢到手,让其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柄利剑。
临近那人回京时,郁言礼不知就想到了他的那句“期待与你见面”,便主动对郁修锦请缨在宫门迎接;他等了一会儿,看到有人纵马靠近,一身银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着,那人翻身下马,与他目光相对,郁言礼没想到这人会是这样妖邪的样貌,一时竟有些被镇住。
那人目光平静地从他脸上划过,随后道:“靖王好。”
满是陌生的语气,就像并不记得他们曾有过闲话家常的交流。
郁言礼心中涌上极淡的失落,不过他也多可惜。不记得,也没什么,只需要再找个时间提醒他,等他认出自己后,两人关系就自然就会变近,却没想到,朝堂之上,那人竟被当众被纳入了后宫。
这下,就算郁言礼有意想要拉拢他,都找不到机会了。
终于,在围猎时,郁言礼找到了机会。
他派人煽动吴海,让他对黎四九怀恨在心,又主动带着黎四九踏入吴统领看守的范围,他计划得很好以吴海和那个人的争执为契机,再主动提出自己要替他报复吴海,对那人进行一个小小的收买,收买这事有一就有二,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待他视他为友人,他便告知对方他的计划,让那人驱动边城军队,为他夺位。
可郁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