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言书勤一句话，云齐对李琛有所防备，便没将其调入内阁。

李琛便趁着这两年，在礼部调阅这些年的礼仪祭典。

直到去年，晋王出事。

皇帝的疑心病越来越重，言书勤不得不想办法将李琛调入内阁。

这两年，言书勤尽可能与门生少往来。

也就是为了打消皇帝心中的疑心。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还算尊师重道的皇子，如今的疑心病是愈发严重了。

就好像，谁也不相信，谁也要怀疑。

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恩师此前想学生查这些年的祭典，学生已查明，

连家从前曾出过五位钦天监监正，在礼部的协助下，

连家人曾执掌十六场万朝会祭典，最近一场，便是十年前，

也是那场仪典过后，爆出楼兰王勾结西疆，意图谋逆一案，

惊天一案，连家被御史弹劾，祭典议程有误而被罢官。”

说起连家，李琛又道：“其实当年议程，学生也找人看过，

也发现有什么失误之处，但当时祭典上，用来敬告先祖的香没点着，

再加上后来连续出事，民间逐渐便传出钦天监选的日子不行，

议程犯了忌讳，连家才会受当年楼兰王一案牵连。”

言书勤心底一沉。

这连家，终归是与楼兰王一案扯上关系了。

“郁州那边传来消息，说袁大人回乡后，时常闭门谢客，就像在躲什么人一样，恩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琛不明白，恩师为何会突然让他查连家一脉。

言书勤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空，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吞噬进去。

“你还记得当年先帝突然病逝前，曾诏为师进宫吗？”

“当然记得。”

“当时先帝曾说，他怀疑楼兰王一案有问题，命我私下找人去调查，

还有一件事，他觉得很奇怪，只是他还需调查一番，

届时会告诉我，后来，先帝便召见了陛下，也就是当时的二皇子，

也就在此时，陛下立下遗诏，立二皇子为太子。”

这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过程。

也是言书勤这些年来，想彻底查清的原因。

他与先帝是年少好友，应先帝所求，放弃高官厚禄，替先帝培养皇子公主，物色栋梁之材。

他们相约共建大周盛世，重现先祖荣光。

可少年时的好友早早离世，却奇怪地将皇位传给不看好的皇子。

个中缘由若不查清，他言书勤无颜面对先帝。

“恩师是觉得，这一切都与楼兰王一案有关？”

李琛有些错愕。

即便楼兰王一案中，楼兰王真的是被冤枉的，但这与先帝离世有何关系？

“也许吧，其中有许多线索我都没理清，眼下最重要的，

还是先解决了镇远将军一事，你要盯紧兵部的举动，

一旦有问题，立马上报陛下，切勿延误了北境战事的良机。”

言书勤有些疲惫地捏着眉心。

这些年他年纪大了，总是有些力不从心。

“恩师放心，学生定会盯紧的。”

李琛连忙点头。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三更锣响，言书勤这才离开李府。

过了没几日，越王也终于得知，朝中停止对北境调拨军饷一事。

“他就不担心北境失守？”

越王焦躁地在原地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