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杰微笑着低头看她,手已经抚上孩子那脆弱的脖颈。
“不,不要!大人,我是朝廷流放的犯人,
您可是拿着文书,从大理寺官差手里把我带出来的!”
吴莲珍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话到了嘴边不敢再说出来。
当年许逸远说过,这些话一旦出口,就是全家的死期到了!
“是啊,我不敢在这里杀了你,但这孩子不是才一岁?
一岁的孩子在流放路上生了病,死了,不是也很正常?”
徐家杰唇边噙着一抹笑,屋内之后火盆的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灭,犹如厉鬼。
他手里稍稍用力,许致谦的哭声便哽住了。
“不!不要伤害我儿子!我说,我都说!”
吴莲珍当即声嘶力竭地大喊。
“早说不就完了?”
徐家杰这才松开手,许致谦哭的声音更大了。
声音逐渐传到不远处的院子。
许清诗手上一抖,顿时打翻了茶杯。
“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什么?”
许老夫人年纪大了些,耳朵倒是没那么灵敏了。
两人定了神侧耳去听,这下才听见孩子的哭喊声。
“是不是谦儿在哭?那死贱人,到底会不会带孩子!我孙儿哭成那样都不会哄哄?”
说罢,许老夫人就气得站起来往外走。
“哐!”
“嗯?这门怎么开不了?”
她猛地去拽房门,却发现门似乎从外面锁上了。
“我来!”
许清诗茶水喝多了,想着去上茅房,便去拽房门。
“哐当哐当!”
房门只发出碰撞的声音,丝毫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有没有人啊?”
“怎么回事?”
许清诗连忙跑到窗边,猛地一拽,却发现窗户也无法打开!
“娘,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她瞬间慌了神,突然发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女子凄厉的喊声。
“娘,那徐司户,该不会是在折磨吴莲珍吧?”
“什么?不可能啊,你哥对那徐司户有恩啊!”
许老夫人一时间没了底气。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许老夫人清楚得很。
许清诗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娘,会不会是哥当时辱没过人家?”
她哥那种性格,若当初徐家杰真的只是个穷小子,说不定真的欺负过人家!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你哥都死了,你还在这里编排你哥!”
许老夫人不满地掐了把女儿的手臂。
“赶紧的,想办法破窗出去!”
大门被拴上,但这窗户倒是比较容易破除。
许清诗摸着手,有些不高兴,却也只能去寻破窗的工具。
而不远处的院子里,吴莲珍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手臂上又被烫了两下。
“大人,真的,许逸远只说了他在江南认识了几个勋贵子弟,
包括了林昌伯的公子,说是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让民妇悄悄给他拿银子去参股,其他的,他也没细说啊!”
徐家杰嗤笑一声,这婆娘,竟然还给他藏话。
“几千两银子,你说拿就拿?你们镇国将军府可真大方啊!你当本官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