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受伤以来,卢姐的骨汤理渐扎实,聂九罗听得都快会背了,她正想敷衍一句什么,目光忽落到了院子角落里那棵白梅上。

这棵白梅颇为轰轰烈烈盛放了一阵子,而今,跟她进入骨折中后期一样,也进入了后花期:渐渐不花萼新绽了,偶尔路过,会看到树落了一层梅瓣。

聂九罗不觉打了寒噤。

都这么久了,炎拓还是没消息,医说,所谓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并不是指一百天就好全了:骨髓腔通、恢复原状,少说也得一两年。

一两年,会不会到那时候,她还没找到炎拓?

她那因为除了外固定而略感欣喜的心情瞬间就冻上了,一声不吭上了楼,坐到了工作台边。

院的定制已经模样,胎体的房舍、窗扇、人物都已经就位,只不过『色』还都是『裸』的,留待最后一起着『色』。

这两天,她在做白梅树,通常的做法是做出茎干、后拿粉白『色』点出梅花就可以,但她执拗给自己找事,决定主的梅朵得是塑出来的。

这是无比精细的活,泥片得擀到纸片一样薄,用最细的笔描线、最号的塑刀切形,时候,还得借助放大镜常常是伏案很久抬头,脖颈跟铁石一样僵硬。

实在找不到炎拓,做点跟他相关的事也是好的。

聂九罗拿起持梅花的人看,笑得可乐呵,从前,她一对着它就想笑,现在不了,看得越多越失落。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聂九罗把人放,顿了会,又伸出手指把它戳得朝向另一侧。

是卢姐给她送汤来了。

这次是水鱼汤,汤『色』『奶』白,很鲜香。

聂九罗低头舀起一匙羹往嘴里送。

卢姐立在边上,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人像,这阵子,聂九罗心情不好,网上老说低压低压,这话是的往她身边一站,老压抑了。

卢姐一时没忍住:“你和那炎拓啊,是不是分手了啊?”

聂九罗差点被汤给呛了,她扔匙入碗,抬头看卢姐:“我和炎拓都没在一起过,怎么就扯到分手了?”

卢姐指梅花人像:“那你天天把人家像放桌台上。”

聂九罗不干,她指向身前的院,院子里,卢姐坐在马扎上理葱的像:“我还把你天天放桌台上呢,我也跟你好了?”

卢姐笑:“扯我不对了啊,扯我是不是心虚?你这放伙子,跟放老婆子,能一样吗?”

聂九罗说:“我就是……”

她忽懒得辩解什么了,低声说了句:“对他好感。”

卢姐一针见血:“这就对了嘛,哪对男女不是从好感开始的?先是好感,后今天吃饭,明天拉手,不就处朋友了吗?这炎拓不应该啊,他怎么不约你出呢?”

聂九罗沉默了一会,说:“忙吧。”

她也想他来约她出啊,什么时候都可以。

卢姐一看这场景,就觉得没戏了:谁还不是过来人来着,落花意流水无情这种事儿,自古以来就多了了,你聪明,你漂亮,你一百样好,也未必能得到人家的心啊。

忙只是借口。

没戏了,怪自己嘴快,戳弄得人伤心了。

卢姐装着厨房还事忙,摇着头叹着,楼了。

聂九罗坐了会,也无心喝汤了,她推开汤碗,左手从桌面上的炼泥里揪了一块来,攥在掌心慢慢『揉』软这力道,胳膊好像还能支撑。

正试着力,手机响了。

聂九罗拿起了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她随手揿了接听:“喂?”

那头传来一怯的声音:“是聂九罗姐吗?我是……林伶。”

林伶?

聂九罗止了手上的动作,不觉坐直了身子。

林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