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慕斯珩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他看到慕宁，紧抓着慕宁的手，不停的问。

“姐，爸妈说嘉树去世了，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

慕宁看向瘦弱的慕斯珩，将头低了下去。

“是真的。”

慕斯珩的心揪了下，忽的松开慕宁。

“怎么会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呢？”

说着说着，慕斯珩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慕宁攥着拳头，将慕斯珩昏迷后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对他说那些狠话。”

越听，慕斯珩的呼吸越急促。

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穿着气。

“姐，嘉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对的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话落，他强撑着自己想要起身。

“我要见嘉树，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话落，监护仪“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慕母慌张阻拦：“阿珩，别激动，妈妈答应你，现在我们就去。”

听到慕母答应，慕斯珩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看着渐渐平稳的监测线，慕母松了口气。

将慕斯珩抱到轮椅上后，慕宁刚想去推他，却直接被拒绝。

“姐，我知道你那么对阿珩是为了我，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别跟着我。”

慕斯珩被慕母推走后，慕宁还是缓缓跟了上去。

路过小区楼下时，她又看到有个人穿着小熊玩偶服在发传单。

面前的画面逐渐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她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将这个玩偶服给我穿吧，我替你发。”

刚穿上玩偶服不久，慕宁的身上就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竟然这么辛苦。

现在刚好是学生放学的时间，很快她就被一群小朋友围了起来。

穿着玩偶服太笨拙，她被这群小朋友推到了地上。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这头熊好笨啊，打笨熊了。”

小孩子的拳头没轻没重，很快她身上就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周围传来阵阵哄笑。

“就是啊，这个小熊比那天的小熊还苯，大家快打。”

“对呀，对呀，它竟然不还手，我们继续打。”

有家长在一旁喊着：“别欺负人家小熊，快回来。”

然而话虽这么说，却没有人真的过来将孩子拉开。

慕宁蜷缩着躺在地上，汗水混和在眼睫上，她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顾嘉树。

“嘉树，你来救我了吗？”

可迎接慕宁的依旧是铺天盖地的拳头。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想到当初的顾嘉树。

“嘉树，你当时被他们打时，是不是也这么无助啊？”

“我当初救了你，你能不能也出现救救我？”

……

顾晚乔从学校回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慕斯珩和慕母。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慕母率先开口：“阿珩想过来祭奠一下嘉树。”

顾晚乔紧紧攥着书包带。

“说什么祭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慕母还要说话，慕斯珩朝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