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句话很突兀，所以自顾自解释：“就算是普通孕妇，生育也有很大的风险，我希望可以更安全一点。”

顾千夜没有回答。

一个月后，乔诗媛到了预产期。

被送进医院前，她最后一次联系顾千夜。

【你会不会来？】

顾千夜没有答复，但赵祁在她身边，“太太，先生现在是在国外出差，您放心，这是我们江城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产科医生，您跟小少爷都很安全。”

乔诗媛没有回答。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还没熄灭，无数血包、仪器被送进去。

五个小时后，顾千夜接到电话。

“男孩还是女孩？”

顾千夜的语气里，难得透出一丝喜悦。

“总裁

“太太跟小少爷……都没活下来。”

◇ 第十一章

顾千夜没反应过来，看一眼手机，来电人：赵祁。

还在通话中。

“你说什么？”

“太太跟小少爷，都……死了。我亲眼看到……太太跟小少爷，浑身是血。”

顾千夜耳边一片嗡鸣。

顾千夜回到江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虽然江城正阳光普照，顾千夜却感觉一片寒凉。

“顾太太的情况有点复杂，最好还是做一次系统的检查。”

“六年前，韩雪儿救你的那一天，我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根本没信过这些话，但现在，好像所有否定，都已经变成事实。

乔诗媛真的死了吗？

没亲眼看到她的尸体，顾千夜绝对不可能相信。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因为乔诗媛的死亡，医院三楼已经闹成一团。

虽然赵祁在电话里没有直说，但顾千夜大概有点预期。

乔家人在闹事。

他们想带走乔诗媛，那是尸体，还是活人？

但不管怎么样，赵祁拦着他们。

两边都有几十个人。

顾千夜也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绪，惊涛骇浪，过于复杂。

又好像……脆弱得随时都可能崩塌。

电梯门打开，赵祁一行人像看到主心骨一样。

“总裁。”

但赵祁的神情跟语气里，又都带着畏惧。

乔诗媛的死，也可能源于他工作的疏忽、失职。

不管有多爱乔诗媛，又或者，不管有多厌恶她，她都是顾千夜的妻子，整个顾氏集团的女主人。

凭她的身份，死亡就不可能无声无息。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顾千夜会付出代价，其他有罪的人也是。

顾千夜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到乔妈妈面前。

才五十出头的女人，此时此刻好像七十岁的老人一样，形容枯槁，双眼赤红。

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一道血痕。

“顾千夜，你这个畜生，是不是要逼死我们乔家所有人！”

在顾氏的家族族规里，家主都只能丧偶，不能离婚。

所以他跟乔诗媛相爱相杀几年，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提过离婚这件事。

原本这是对他的保护，可是现在，顾千夜自己也已经分不清。

如果乔诗媛还活着，她真会像她妈妈的态度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