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狐妖，以后我护不住你了。”

云姝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我不是没求过死，可九尾狐的生命太强大，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浑浑噩噩过了十万年后，我又一次躺在战场中央，没等到谁一刀刺下，却等到雪青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此处危险。”

我烦躁地想让她别管我，可一睁眼，却看见了一张和云姝一模一样的脸。

四目相对，我们看着彼此的脸都怔了片刻，还是雪青鸾率先开口。

“你也是被抓来参军的小妖吗？跟在我身后，我会护着你。”

我没反驳，只是看着她的脸痴痴点头：“好。”

时间便这样一晃七百年。

我以为自己能一直这般自欺欺人下去，永远将雪青鸾当做云姝的替身。

可就在刚刚，我发现我做不到了。

因为云姝不会在我面前牵着另一个男子的手，不会对我露出那种冷漠的表情，也绝不会对我说不爱我。

雪青鸾不是云姝，只是我用来麻痹自己饮鸩止渴的空壳。

苦苦维持的幻想破碎，我要去找真正的云姝了。

如果她不在人间，那我就去有她的炼狱。

第2章

我决定先回到从前我和云姝居住的昆吾山莲花洞。

魔渊一战后，我成了世间仅存不多的强者，可哪怕修为再强，我却会害怕回到莲花洞。

只因我和云姝曾在那里生活了好几万年，在云姝死后，那里便成了我不敢回去的地狱。

每一块石头后像是有她的身影，每一片花瓣上都有她残留的味道。

让我无数次想起她，却又找不到她。

但现在我死意已决，还是想死在有云姝的地方。

门口忽然一阵喧闹，我抬起头，又见到雪青鸾的第九百九十九位侍君高仰着头走进门。

他趾高气昂看着我，仗着雪青鸾的撑腰无比跋扈。

“九樾，从前拒绝我时你不是很嚣张吗，如今还不是要乖乖把王君殿让出来。”

“王君殿已经是我的了，你还不赶紧给我滚！”

若是从前，面对他的挑衅，我定要将他打飞出去。

可如今我也懒得再和这样的人计较。

我起身要走，手却突然被人拉住。

那侍君面目狰狞地瞪着我。

“把东西留下，这王君殿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别想带走。”

不等我反应，只见他飞快伸手，将我腰间的玉佩给扯了过去。

我瞬间愣了。

身为九尾狐妖，我从没想过有人敢抢我的东西，没想到如今却让这侍君钻了空子。

我的声音瞬间沉下来。

“还给我。”

他有些害怕，却还是咬牙：“凭什么，王君殿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没让你把衣服脱了就不错了”

这一次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抬手一道灵力砸了过去。

强大的灵力带着威压将那侍君吓得瘫软在地，千钧一发之际，竟是雪青鸾出现挡在了他身前。

“九樾，你发什么疯？”

“要是他的脸有一丝一毫损伤，我绝不会放过你。”

雪青鸾此刻是真的生了气，说话间，独属于黑蛟的阴冷之气散发出来。

我瞬间蹙了眉。

狐族的嗅觉很灵，雪青鸾和云姝身上的味道几乎天差地别。

云姝的味道很温和，带着淡淡清甜，让我想起从前化作兽形伏在她膝头晒太阳的时日，只觉得安心。

可雪青鸾的气息却带着从幽深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