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整十万年，满池莲叶郁郁葱葱，却从未开过花。

就好像，她真的不会再回来。

九樾一次次希望破碎，最后彻底绝望，跑去上古战场寻死，才会在巧合之下遇见雪青鸾。

整整七百年，他把她当做云姝的替代。

可现在一朝梦醒，九樾只想带着莲池回到昆吾山，此后封闭五感，随莲池长眠。

正要动手带走莲池，突然有妖仆走上前禀报：“王君，殿下召您去正殿，其他三大妖王也来了。”

九樾只能收了手，跟着妖仆离开。

到了正殿，殿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雪青鸾坐在上首，此刻眼眸微眯，已然有了醉意。

见九樾过来，雪青鸾招招手：“来。”

九樾依言往前，周围却瞬间响起笑声。

一旁的南蛮妖王开口：“北荒王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招招手，这九樾就跟狗一样来了。”

九樾淡淡扫过一圈，面色不变。

从前争地盘时，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四大妖王面上和谐，他们恨他却又不能动手，只好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戳几句。

九樾懒得理会，看向雪青鸾：“殿下找我什么事？”

雪青鸾眼中闪过一抹轻佻。

“三位妖王远道而来，你便来跳一曲狐族男子独有的剑舞给大家助助兴。”

第4章

九樾怔愣一瞬，随即直接拒绝：“我不跳。”

男狐剑舞只为心爱之人，雪青鸾没这个资格让他舞。

听九樾拒绝，雪青鸾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九樾的眼神瞬间冷下。

雪青鸾还以为自己爱她入骨，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她的脸，九樾对她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雪青鸾那张脸，九樾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南蛮妖王又轻笑一声。

“北荒王可是放话，说九樾的剑舞比从人间青楼的小倌还要好，如今九樾不肯比，就算输了。”

“九樾可是北荒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北荒王好歹是妖王之首，原来连一只最低贱的赤狐都管不住……

几人拱着火，雪青鸾面上越发难看，她起身走到九樾面前。

却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替他捋了捋微乱的衣襟。

“九樾，听话。”

说话时，雪青鸾的神情褪去冰冷，九樾甚至恍惚觉得是云姝在对他说话。

可是，她从不会这么说……

记得那时魔渊大战，战况十分凶险。

九樾看着云姝终日紧锁的眉头，为了哄她高兴，给她舞了那支剑舞。

可看清他在做什么，云姝却忽然变了脸，直接打断他。

“九州生死存亡之际，你不该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云姝第一次对他疾言厉色，他负气出走，带着狐族去了下界战场厮杀，任凭云姝如何道歉都不肯见她。

可后来，直到她倒在他怀里那一刻，九樾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神魂消散前，云姝看着九樾，眼底竟是愧疚。

“对不起，我没办法允诺你一生一世，小狐妖，我不配看你的那支剑舞。”

她觉得他的剑舞应该给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看。

却不知晓，他从来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只在乎她。

眼前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九樾看着雪青鸾那张和云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