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那么好那么好的人，他居然会用别人来取代她。

云姝看着九樾许久，眸底沉沉，最后轻声问。

“那你有爱过她吗？”

“没有把她当替身，而是真的爱上她？”

九樾不知道云姝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如实摇头：“没有。”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想看着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们是两个人，我从没爱过她。”

九樾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云姝应该高兴，可她的反应却还是平平。

像是有心事。

他不由有些担忧：“你是不是生气了？”

云姝却笑了，轻轻将他搂在怀里：“怎么会呢？”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她的声音还是如从前般温柔。

可九樾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九樾抬起头看着她：“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有点奇怪？”

云姝别开他的视线，只是轻轻笑笑：“我刚掌握这具身体，有点累而已。”

九樾刚有些担心，这时狐族长老却找了过来。

昨日还无比嚣张的人在他眼前恭恭敬敬地跪下。

“晚辈拜见九尾老祖。”

“那苏子昱此前折辱老祖，假借传承招摇撞骗，已经被关押起来，敢问老祖该如何处置他？”

九樾却没回答，看向云姝。

“你觉得呢？”

九樾不想管那些事，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分辨到底是云姝还是雪青鸾。

雪青鸾对苏子昱爱之入骨，绝不会让苏子昱出事。

云姝沉默片刻。

“从前之事归根结底，是那妖王一人所为，我只觉得这苏子昱不过算是个冒失的晚辈。”

“不过任何人都比不上你重要，你想处置便处置就是。”

听见这话，九樾的眉心微微才舒展。

云姝是创世之神，庇佑苍生，自然也心怀大爱。

从前遇到任何事，她也会劝九樾留一线。

想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九樾挥挥手，让狐族自行处置苏子昱。

“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云姝的神魂不稳，他们只能留在原处修养。

每日相处，她如从前般细致入微照顾，可九樾却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比如她总是久久看着他，眼底是带着爱意，却莫名有些刺骨。

比如她总会向他问起从前和雪青鸾一起的事，问九樾有没有片刻真的爱过她。

九樾说从未，可她却笑得勉强。

九樾如从前一般化成原型缩在她怀里晒太阳，明明一切都是一样，却没有从前那般安心的感觉。

可偏偏，他同她聊起从前，云姝总能接上话，知道他们过去的点滴。

也能催动只有云姝才能催动的青莲之力。

九樾晃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开。

从前云姝说九樾不聪明他还不服气，可如今，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够聪明。

九樾想，别再疑神疑鬼。

云姝就是回来了，他只是有些没习惯。

他们留在北荒养魂，狐族忽然出了事求九樾出山，九樾跟云姝告别后，想起落了东西去而复返。

走到寝殿外，却忽然听见了雪青鸾的声音。

“这是本王的身体，你休想占据。”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过去的一切，让我取代你去爱他。”

“第二，是跟我一起去死，让九樾连一个假象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