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木檀她们准备一身干燥的换上。

还不等颜淮开口,颜子衿便不顾疼痛一把扑入他怀中,她的身子因为痉挛还在不停抽搐,尽管如此颜子衿还是用力死死环住他,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因梦境生出的惊惧。

“做什么噩梦了?”颜淮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颜子衿微抬起头死死盯着颜淮的脖子,直到确认上面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她沉默地抓着颜淮衣领,将头抵在他肩上。

见颜子衿不说话,颜淮也没再继续询问下去,他抱着颜子衿一直缓声安慰,一直到颜子衿总算平静下来,此时窗外如墨的天空已经被晨曦挑破,在天际处露出一丝鱼肚白的虹线。

到了第二天身子依旧沉得难受,醒来没多久就抱着书卷昏昏欲睡,奉玉替她披了件外衣以免着凉,嘴里絮絮叨叨尽是念着颜淮一点也不怜惜。

颜子衿心里杂乱,放下书卷起身便说要去院子里弹琴,只让木檀跟着就好。

秦夫人教颜子衿时说过,琴能静心,也能映心,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指尖弹出的便是什么声音。

临水坐在亭中,无论如何起势,没一会儿琴音便开始变得乱糟糟,到最后已经不成曲调。

一把按住琴弦,只望着水面出神,连颜淮来了也没有发觉,直到他用手中帷帽的轻纱挡住颜子衿视线,她这才抬头看向来者。

颜淮将帷帽放在琴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下。

“什么意思?”颜子衿手指放在帷帽上问道。

“母亲临走前提过陪你还愿一事,我记得是今日,”颜淮开口道,“今日天气好,带你出去走走。”

这么一提颜子衿这才恍然大悟,确实秦夫人之前便念叨着要带她去还愿,可耽搁来耽搁去到现在都没去成。

“而且再过不久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颜家也被邀请入席,事情还多着,此时要是不去后面更没有时间了。”颜淮这么一提,颜子衿便又想起之前与慕棠说的话来,确实,不久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那时候不止宫里连城中都要忙作一团,哪里还有时间悠哉悠哉去道观还愿,要是拖得久了不仅不显得虔诚,被秦夫人知晓了又得说他们两兄妹做事不上心。

尽管有些疲累,但颜子衿还是点头答应了,此时家里只有他们二人,也不想做太大的阵仗,乌泱泱一群人跟着有些招摇,也有些繁琐,于是颜子衿随意收拾一番,便只带了木檀寄香两人同去。

之前颜子衿被吓得失了魂,秦夫人差颜淮请的便是清平观的道长,清平观坐落在城外三里处的乾妙山上,清平观来者不拒,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皆可来此参拜。

而且观里还定了规矩,只有每月下旬几日才让那些富贵人家得以走走排场清观添香,若是谁想着破规矩想要独占清平观耍耍威风,观内众道也不会惯着。

其中缘由,主要是在这乾妙山山腰处原先坐落着皇家的太庙,太庙守卫森严普通人不得靠近,后来先皇命人在山中另起了一处道观,也就是清平观以供百姓祈福。

有皇家在后面坐镇,于是极少有人敢乱来,也正因如此清平观常年香火鼎盛,而且又有道人见仙鹤落观化玉的传言,来此参拜祈福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今日来清平观的人不少,不少达官贵人的马车在道上停了一排,于是命人将准备好的供品香烛带上,颜淮带着颜子衿先入了观中。

在三清祖师前将还愿用的供品香烛奉上,颜子衿与颜淮两人持香跪在蒲团上诚心拜了三拜,又投了不少香火,按着以往秦夫人的习惯点了几盏灯替母亲弟妹们祈福。

本来按规矩颜子衿还应该前去拜见之前替她招魂的道长,但问了观中道士,却得知道长不久前云游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有些遗憾,不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