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已经诡异地折叠,想来是被人生生折断,十指和掌心都被割伤,疼痛得几乎无法触碰任何东西。

看起来他大概是已经被这样对待了许久,即使颜子衿手无寸铁地站在他旁边,男子也没有力气爬起身来。

颜子衿看向他,随后抬起头,颜淮提着那柄旧剑,面若冰霜地走出,那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在颜淮脸色见过的表情。

在看到颜子衿后颜淮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许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锦娘?”

“哥哥,”颜子衿上前一步,分明自己早已猜到,可她还是想听颜淮亲口说出,“他是谁?”

“我让奔戎送你回去。”

那人许是得了几分喘息,勉强缓过几丝力气,趁着颜淮被颜子衿吸引走注意力的空隙,忽地爬起身朝着院门口逃去。

可下一秒便只觉右脚后跟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疼得抽搐,脚踝处即使隔着衣料也在咕嘟咕嘟地往外涌着鲜血。

见此人还想逃,颜淮顿时怒火冲天,也顾不上颜子衿立马冲上前一脚踩在刚才的伤口处,凄厉的痛呼顿时响起,连颜子衿也不由得皱起了眉,见颜淮举剑还想挑断左脚脚筋,她立马上前握住颜淮的手:“哥哥你冷静些。”

“没事的锦娘,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来找你。”

“哥哥!”

“救救我”大概是看到颜子衿竟然能劝住颜淮,那人顾不上剧痛立马扑在颜子衿脚下哀声求救,颜淮见状一把将他踢开,举剑打算砍下他斗胆冒犯的手。

“哥哥!”颜子衿连忙抱住颜淮,冲着他连连摇头,随后看向地上的男人,“我可以救你的命,但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隐瞒或者说谎,谁也保不住你。”

颜淮已经尽最大力气让自己冷静,可颜子衿还是听得出他颤抖呼吸时压抑不住的怒气,更用力按下他的手,冲着院中唤来了弃毫。

吩咐弃毫将此人带到屋里,颜子衿连忙拉着颜淮往回走,里面的情景比她想得略好些,但从翻倒的茶具和石桌还是看的出来,颜淮在这里发了很大很大的火。

弃毫给那人勉强上了点药粉止住血,和奔戎一起将他押到门口台阶跪着,他们二人若要说其实都是颜淮入京后这才跟了他,对于颜家之前的事情,尤其是那场血案和其他人一样也只是听说,并未亲身经历。

两兄弟知道这是颜淮不可说不可碰的逆鳞,所以从未敢主动谈起,所以当今日瞧见颜淮那样暴怒,两人才发现平时颜淮所谓的生气都算不上什么,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

安抚好颜淮,颜子衿这才起身走到那人面前问道:“顾宵是你什么人?”

“阿求……我们是跟着顾宵一起下山的。”

“你也是苍州山上的人?”

“是、是。”

“可我听人说当年顾宵是独自一人下去的。”

“当年那个贱人害死大爷和兄弟们,大伙要去找当官的报仇结果大当家的不许,气得阿求当晚便独自一人离开,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也偷偷下了山去找阿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