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

“自与锦娘一朝分离,我魂牵梦萦,不敢慢懈,上下遍寻,算来已有数百日夜,如今苍天怜我,失而复得,岂有舍她之理?”颜淮听出来阿棋是个什么意思,拱手朝她拜了拜,笑着回应道,”若我有相负之意,定叫我颜淮异乡孤魂,病折而死。”

哪曾想颜淮竟发此毒誓,颜子衿难以置信地回头,谁知见他目光坚定,一时惊讶,竟忘了开口。

阿棋也被颜淮这一席话说得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是周娘子从震惊中先一步醒来,匆忙将阿棋往后一扯道:“我知你担心,可也不是这样做的。”

“你”颜子衿此时也才回神,更是急得抓住颜淮的手臂,“谁教你这般发誓!”

“看得出来,这些时日她们都是真心照顾你,如今见我要带你走,心中担忧也情有可原,”颜淮说着看向阿棋,“姑娘可放心了?”

“你……”阿棋看了一眼颜淮,又看了一眼颜子衿,周娘子急得用手肘捅了一下她的腰,这才软下声音道,“你们、你们若是容不下阿瑶,莫害她,将她送回来,绣庄留得起。”

眼底忽地一阵发热,颜子衿差点忍不住当着众人抱住阿棋,颜淮却先一步伸手搭住她的双臂,将她先扶入车中,随后抬手,冲着面前众绣娘认认真真地作揖道谢,这才命人驾了车离去。

0216 章二百一十五

二百一十五、

胶头子坐在大宅门口的台阶上,如今他衣着规整,比起以往显得精神不少,却依旧丢不掉这咂烟的习惯,而且还就是非得蹲坐在台阶上,才有这个味道。

悠哉悠哉咂了一口烟,胶头子只觉得身心舒畅,连宿赌的疲累也统统消了个干净,连腰上装着银两的锦囊也响个不停。

自从那位贵人买下这座宅子后,几乎隔三差五便派着人来修缮置办,之前还带了整整一套黄梨木的坐凳,胶头子看得双眼发直,那领头的人却见怪不怪,嘱托胶头子看好这些东西,又拿了一袋银两,只说给他看房喝茶用的。

胶头子活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大方的人家,要不是这贵人不允,他恨不得辞了庄子里的事,在这家当个守门的,起码每晚去赌庄,袋子丁零当啷的不会遭人白眼。

正盘算着,便见远远地驶来一辆马车,胶头子一眼就认出来,连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

奔戎先一步下了马,便有小仆搬了凳子放在车前,颜淮先一步出了车,他只一抬手,便有人举了帷帐挡在两侧。

胶头子和众人被挡在外侧,瞧见从车中走出一个女子,等到颜淮牵着她径直走入宅中后,这才撤走,胶头子实在好奇,连忙拉住准备牵马的弃毫,觍着脸笑道:“小爷、小爷。”

“怎么了?”

“老头我一直守着这宅子,也从未见老爷带了姑娘回来,没想到老爷已经娶了亲,那刚才进宅子的,可是咱家夫人?”

弃毫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一下宅子大门,又看了一眼胶头子,意识到胶头子是误解了什么,见他话里一直想方设法地将自己和颜家拉关系,弃毫只是笑了笑回道:“自然是将军夫人。”

说完便径直牵了马去马柱,那胶头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半天,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讨好这新夫人呢。

本来这车马应该径直进入内宅,但颜子衿听到颜淮不知何时在苍州置办了个宅子,便说着要瞧瞧,于是才在大门口下了车。

刚走进宅子,颜子衿便不由得抬头看向大门旁的花树,颜淮在她身后停了步,如今这花树已经谢了芳菲,只剩下满树的沉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