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野眯了眯眼，猛吸了两口烟，随后拇指一压，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烟灰散落的刹那，他终于开口：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刘姨干的？然后畏罪自杀？”

游雁川闻言，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你怎么会这样想？”

“有什么不对么？”

游鹤野蹙起眉，语气中掺着情绪与急躁，“奶奶和爸出了事，偏偏只有本该守在奶奶身边的刘姨，却突然死在外面？不是她，还能是谁？”

他眼中隐有怒火，低声咒骂：“奶奶当年救了她全家，对他们有恩，她居然！”

话未说完，他已卷起袖子作势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她家人问清楚！”

“站住！”游雁川厉声打断，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怒意。

“阿野，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他说着就挽起袖子要去保姆家复仇，被游雁川叫住。

“站住！”

他有些生气，“阿野，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游雁川一面惊讶于自己弟弟惯性思维，一面燃起怒意。

湛城豪门子弟的圈子不大，他刚回国没几天，耳朵就被各类传闻灌得发胀，其中有关游鹤野的部分尤其扎眼。

什么结婚只为报仇，什么当众羞辱新婚妻子，甚至还有关于家暴的传闻......总之没一个好听的。

他原本是不屑于理会这些市侩口舌的，可今日亲耳听到游鹤野脱口而出的判断，他忽然意识到，传言也许不只是空穴来风。

他弟弟，也许真的在他异国的这几年，走偏了。

这些年他几乎将全部精力耗在与游毅的对抗上，为了能早日从父亲手里夺回游氏，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从而忽视了对这个从小一手带大的弟弟的引导......

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他带着游鹤野一路穿过客厅，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走到办公桌后，弯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移动硬盘，插入电脑，调出了警方刚刚发来的监控片段。

“自己看。”

游鹤野屏息凝神，视线投向屏幕。

视频里，凌晨五点三十二分，刘姨突然冲至檀宫外的第一段十字路口处，张着手臂阻拦。

几秒后，一辆车牌模糊，前脸喷涂伪装色的灰色皮卡疾驰奔来。

那辆车按了两声喇叭，见马路中的妇女仍然没让开，于是突然加速撞了上去。

陆毅整个人被撞得腾空飞起，重重砸在地面上，头一歪，睁着眼开始抽搐。

游鹤野看完这短短十几秒，眉头越皱越紧，整个人沉默下来。

“你还觉得她是凶手吗？”

游雁川盯着他，声音低冷，“这辆皮卡就停在檀宫附近，昨晚檀宫电源被切断，所有的摄像装备都没记录到入侵者是谁。”

“我想，应该是刘姨发现了凶手，这才追了过去，拼命阻挡。”

游鹤野的喉结动了动，神色逐渐凝重，眼神也渐渐收敛起了刚才那股鲁莽与冲动。

“......哥，这车查得到么？”

“正在查。”

游雁川关掉画面，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车应该是临时组装的，车牌是假的，监控也没拍到司机。”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我已经调了外勤小组介入调查，但我有种直觉，这不是单纯的意外。”

“你这几天搬回在檀宫，最好把小茵也接回来。”

他看向游鹤野，“这次，凶手应该是冲整个游氏来的。”

“在凶手没查出来之前，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