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沈言亦,而是游鹤野。
他一路风尘,额前微乱的发丝还透着奔波的急切。直到飘忽的视线落在林茵身上,这才吁出一口气,“你还好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林茵和宋揽竹都懵了。
宋揽竹率先反应过来。
她听林茵讲了昨晚的遭遇,对这渣男正恨得牙痒痒呢,于是直接上去开骂:“死脑瘫,你来干什么?欺负完人,来检查人死没死透吗?!”
游鹤野睨她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
“呵!”
宋揽竹指向自己的脸,顶着右腮哂笑出声,“茵茵是我罩着的!你敢欺负她,信不信我马上取你狗命!”
她这话刚说完,紧追着游鹤野的何季推门探了脑袋进来。
室内骤然直下的温度冷得他一哆嗦,尤其是在对上宋揽竹杀机四起的目光时,他忙把头缩了回去。
他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反手掏出手机,假装接电话扭头跑路:“喂?啊?你说现在必须我亲自过去处理?好吧,马上,马上到!”
俗话说做兄弟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
他已经数次领教到了宋揽竹的威力,不躲不行。
至于游鹤野...嫂子也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门口只剩宋揽竹瞪着游鹤野,林茵站在一旁,神情晦暗。
她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第57章 醋意
湛城的夏末,还是早上,空气就凝固得像一锅熬过头的糖浆,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阳白晃晃地悬在头顶,晒得柏油马路散着热浪。
游鹤野站在玄关处,才说了两句话,衬衫后背便洇出深色的汗痕。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下颌处悬而未坠。
他忽略了林茵的发问,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你脸色很差。”
他沉着声音,“哪里不舒服?”
说完,视线扫向屋内,密闭的窗帘只零星透出几缕光束,整个房间压抑又沉闷。
“陈姨呢?”
他皱起眉,“又去偷懒了?”
“我让她休假了。”
林茵拉了拉身上的披肩,今日热浪翻滚,她却像泡在冰水里似的,浑身发冷。
她防备地盯着他,“游鹤野,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
宋揽竹被这句话逗笑,“好你个渣男,没点新鲜招数了是吧?”
她说着竖起大拇指来,“感情你打算一招鲜吃遍天啊,同样的伎俩还想再把我姐妹推到火坑里一次是吧!”
游鹤野这种自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公子爷,向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几时被人这样夹枪带棒过?
他烦躁地解开领口的纽扣,逼向宋揽竹的眼神骤冷,“你闭嘴。”
林茵上前一步护在宋揽竹身前,“她有哪句话说得不对么?凭什么让她闭嘴?!”
雾白色的嘴唇轻轻一扯,就渗出血丝来。
她舐去那抹腥甜,“有什么你冲我来就好了。”
游鹤野神情一僵,喉咙像是被灼热的空气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后倏地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
沈言亦提着大包小包款款走来。
他穿着一件骨白色的亨利衫,搭配着浅灰色长裤。头发软软散着,像是刚洗过的样子,区别于屏幕上精致熟男的造型,今天清爽的像一个男大。
他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游鹤野后,神情没有什么起伏,连眼神都没有多停留一秒,只是大方开口道:“借过。”
宋揽竹一眼看到他,瞬间喜笑颜开,像春日里骤然绽开的花,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