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他不服气地凑上来,翻了个大白眼,“这是街头风!这是潮懂不懂?!老子这是走在时代尖端!”

旁边的早餐店老板听得直乐,憋着笑把蒸饺装进打包盒。

宋揽竹对着老板比了个“这人有病”的手势,然后接过餐盒,肩膀一抖,结结实实撞了何季一下,顺手怼回去:“懂懂懂,你这种风湿病严重的小弱鸡,最喜欢潮了!”

她吐着舌头,边翻白眼边模仿着男人气得跳脚的姿势,像逗猴似的逗着他。

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您的车辆已到达】。

她这才收手,冲何季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袋:“行了,姑奶奶今天没空陪你蹦跶。今儿这场逗猴免费,下次再给你机会。”

眼见宋揽竹要走,何季放弃了排队,伸着胳膊拦住了她,“诶,你把爷给骂了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滚犊子!”

宋揽竹挥掌就给了他一手刀,对付他这种细狗,她一手能挑两个!

“姑奶奶我还没问你呢,我姐妹一大清早就不行了,是不是你和你那个狗兄弟使得阴招!”

她越想越气,索性上了脚。

到底是练过拳击和散打的人,何季很快就招架不住。

幸而此时路边司机按喇叭催促宋揽竹上车,她这才收手。

“师傅,去蓝湖郡。”

宋揽竹拉上车门,拍了拍手。

司机起步前瞟了一眼路边被爆锤的何季,打趣道:“姑娘,你这功夫了得啊!”

“客气客气。”宋揽竹被夸得有些害羞,“打狗而已,小意思。”

... ...

车子驶进蓝湖郡时,天已经亮透。小区里寂静安宁,只剩下鸟叫虫鸣。

宋揽竹熟练地输入密码。

玄关空无一人,客厅窗帘拉得半掩,阳光只透进来一点点,把地板斜斜地切开明暗两色,压抑地厉害。

她把早餐放下,小跑着上楼,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飘窗上团着的人影。

“茵茵?”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人影却没回复。

但小李逵不知从哪蹦了出来,尖着爪子一下跳上宋揽竹的裤脚,沿着一路上爬,疼得她嗷嗷直叫。

可即便是这么大声音,林茵还是没有反应。

宋揽竹打了个喷嚏,把猫抓下来丢在床上,过去拍了拍林茵的肩膀。

她这才转过头来。

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圈。原本柔和的脸颊如今微微内陷,透着病态的苍白。太阳穴处隐约浮现出几根青紫色的血管,像枯萎叶片上即将断裂的叶脉。

宋揽竹看得心头一紧,尤其是她那双眼,毫无焦距,像一潭死水,任谁看了都心惊。

“茵茵,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了?”

她急切地挤上飘窗,与林茵并肩坐下,目光无意间扫到她身侧那一排治抑郁的药瓶,眼泪蓦地涌了出来。

宋揽竹一把将林茵揽入怀中,“怪我,全怪我……那时候就不该松口让你再接受那个王八蛋!!”

她一边擦泪,一边捧着林茵的脸,“茵茵,我们去找游鹤野好不好?现在就去!找他离婚,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打断他第三条腿!”

林茵无声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替宋揽竹拭去泪水。

“别哭了。”她声音很轻。

林茵低头看着窗外片片洒落的光影,仿佛斟酌了很久,才终于开口:“我和他奶奶签过协议的。”

宋揽竹怔住,“什么协议?”

林茵捻着手指将过往一切全盘托出。

她本以为把话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却不想这世上多了个人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