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昏暗的光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窗帘紧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烟味。
游鹤野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暴戾的情绪。
可当他对上那双阴骘幽深的眼睛时,身体微微一僵。
他下意识收起了满身戾气,坐直了身体,声音低哑:“哥,你怎么来了。”
游雁川关上门,房间里顿时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看来,美国之行不仅没挽回,反而把人推得更远了啊。”他的语气平平。
游鹤野眉心一跳,刚要开口,却被游雁川一记凌厉的眼神逼得噤声。
“阿野。”
游雁川缓步走近,神情冷淡,语调不容置喙,“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这世上的人都该按照你的想法,围着你转?”
“你想追就能追,想抛弃对方就立马滚远?”
游鹤野唇线抿得死紧,“我没有。”
“可你一直是在这样做。”
游雁川瞥了他一眼,淡淡讥讽,顺手将已经堆满的烟灰缸丢进垃圾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是因为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爱,从不是占有,而是成就对方。”
游鹤野愣了愣,“成就对方?”
游雁川没有回答,指尖扫过桌面上那一排空酒瓶,动作利落地将它们一一丢入垃圾桶,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哐当”声。
“先把这些陋习戒了。”
他沉声道:“然后再好好想一想,林茵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以及,你能怎么去成就她。”
游鹤野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喉间发涩,“可如果她最需要的,是让我彻底从她生活里消失呢?”
游雁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薄唇微抿,目光冷锐:“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滚到幕后去。”
他一字一顿,嗓音低沉而凌厉,“用你所有的能力、资源,去托举她,助她成功。哪怕她全然不知。”
游鹤野似乎懂了。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游雁川微微眯起眼,扯了下唇角:“也只有这样,等她站在那个高处回头时,或许......还有原谅你的可能。”
兄弟俩聊了不到三十分钟,老太太就看到游鹤野跟在哥哥身后下了楼。
不仅如此,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颇有洗心革面的气势。
祖孙三人一派祥和的用了餐。
饭后,游鹤野和游雁川各自乘车赶往公司。
路上,游雁川的手机忽然响起,是何家打来的。
电话那头,何母语气里满是无奈又带点恳求:“游先生,听说您一回国就治好了阿野的茶饭不思,能不能也来何宅一趟,帮忙看看我们家小季这是怎么个情况?”
原来,何季自从从美国回来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成天窝在屋里,吃不下、睡不着,对着窗外发呆。
大冬天的,原本满园的梅花也被他命人铲了个干净,莫名其妙全换成了竹子。
何老太爷和何氏夫妇都愁得不行,怀疑自家这位混世魔王是不是出国招惹了什么邪祟。
直到游雁川抵达何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不动声色地道破真相:“他这不是邪祟,是相思病。和家弟,一个症状。”
顿了顿,他目光在屋内扫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准确点说,是失恋。”
何老太爷闻言,立刻与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
成了!
家里这尊平日搅得天翻地覆的混世魔王,现在竟安静如猫。
老太爷忍不住感慨,欣慰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