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茵第一次见许妍丽如此卑微。

她甚至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红着脸,颔首快步离开了餐厅。

林茵自进这扇门起,头就一直低着。

这个家的空气里好像有种神奇的压力,将她的敏感和自卑无限放大。

这次跟着游鹤野回来,她想过自己可能会被骂,被嘲讽...却没想到游家人甚至都不愿正眼瞧她一眼。

如今谈到离婚,没有一个人询问她的意见,仿佛她的存在本就无关紧要。

而她的父亲,此刻还病重卧床,绝不能承受刺激。如果真离婚,怕是... ...

林茵指尖攥紧,指腹将食指骨节压得青白。

老太太端起茶盏,气顺了很多,“我看,明天你们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游毅也跟着附和,“听你奶奶的话,这事拖不得。”

沉默了很久的游鹤野蓦地站起来,开始鼓掌,“你们还真是为我着想啊!”

他吊儿郎当地绕至游毅身后,“奶奶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她说老游家的脸面。”

说着,他双手压在了游毅肩上,重重拍了两下,“你出轨气死我妈的时候,老游家的脸放哪了?”

游毅一怔,脸侧的肉抽搐着,“混账!”

游鹤野无所谓的咂咂嘴,“就会骂这一个词。”

“也对,只有你这个老混账才能生出我这个小混账。”他继而又顶着腮骨转向老太太,“奶奶,我结婚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就算想管,也管不着。”

话毕,他拉起正处于惊愕之中的林茵,扭头就走。

“混小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老太太伸着脖子干着急,“你这才回家,又要上哪躲着去?!”

大门“砰”地砸上,游家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像是被这一声巨响抽了魂,只余下老太太捂着胸口,气得直发颤。

屋外已经入夜,初夏的风带着一丝微凉,夜色沉沉地裹挟而来。林茵抱臂蜷缩了一下,止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两人刚走进车库,一个黄发板寸、满耳钢钉的年轻男人就晃晃悠悠地迎面走来。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一边朝这边瞥,一边喊:“表哥,去哪儿呢?”

游鹤野斜了他一眼,神情冷淡,未作理会,径直往前走。

“嘶啦”

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布料撕裂声。

林茵脚下一绊,险些跌倒。她低头一看,刚才步子一大,裙子下摆竟被撕开了一个斜长的口子。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这条米色无袖裙果然有问题。

裙摆侧后拼接着一层极薄的褶纱,直立时不显,一旦迈步或弯腰,纱便会舒展开来,透出隐约的肤色。现在撕裂了一道口子,纱几乎整个绷断,破口竟延伸到了臀线的位置。

黄毛啧了一声收回脚,直勾勾地盯着林茵,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轻佻,“表哥,这位是?”

他咽了咽口水。

老实说,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妞儿,可像眼前这种身材火辣,脸又清冷纯情的,属实少见。

林茵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那人也跟着挪上前,甚至低头,目光紧追着破损的裙摆,笑得猥琐。

下一秒

“砰!”

游鹤野抬腿就是一记狠踹,直接将黄毛踹得后退好几步,撞在停在一旁的劳斯莱斯车头处,闷哼出声。

“再看一眼,老子把就把你的肠子踩出来!”他的声音低哑狠戾,冷得人脊背发寒。

黄毛捂着肚子,脸色涨红,半天才喘匀气,但仍不敢吭声。

游鹤野回身,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地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