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野伸手一把拽住他,掌心冰冷刺骨,声音低哑:“是我活该......她不愿意来,也是应该的。”
“那你总不能在这儿干杵着吧?要不直接把钥匙送上去,别整这受虐剧行不行?”
何季不解,侧眼瞥见游鹤野墨镜下的双眼布满血丝,心里忽然有点酸。
“你进去吧,别管我。”
游鹤野收回目光,垂下眼,呼出的白雾在风雪中迅速散开,“我再等等。”
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林茵不会来。
之所以在这等着,一是为了赎罪,二是因为自私地想多跟她相处一会儿,哪怕是隔着近二十米的距离。
“……”
何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地把帽子往头上一扣,闷声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回了咖啡馆。
风更冷了,雪愈发密,落在他肩头发出“沙沙”声。
游鹤野依旧一动不动,直到天幕暗下。
他举着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给冉博打去了电话。
... ...
林茵翻完悬疑小说的下部,合上书时,天已彻底黑了。
街上路灯亮起,咖啡厅门前那盏橘黄色的灯光将雪地映得温暖,却衬得外头格外冷清。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那道孤独的身影依旧立在那里。
“茵茵,算了吧。”
宋揽竹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咖啡一口闷下,“你在这儿等,我下去拿钥匙。”
她转身去结账,刚要回身拿外套时,目光不经意地扫向街道,忽然一愣:“咦?他们人呢?”
“走了。”
林茵的声音很轻,像是风里飘过的一缕雪末,眼底的光微微闪了闪,深浅不明。
很快她垂下眼睫,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游鹤野晕倒被何季拖走的画面。
脑子乱得像被搅过一池泥水。她端起那杯早已冷掉的可可,一口闷下,冰冷的甜味刺激得喉咙发涩。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像是给自己洗脑:
可怜男人,要倒霉一辈子。
连念三五遍后,心头翻涌的情绪终于被一点点按了下去。
林茵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空杯放回桌面,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我们走吧。”
宋揽竹应声,伸手帮她理了理外套领口:“早该走了,这破天儿要结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钻进脖颈,冰得人一哆嗦。
斑马线尽头,红绿灯终于跳色,两人刚要迈步过马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却无声地滑到面前。
林茵下意识抬手挡在宋揽竹前面,宋揽竹也几乎同时横臂护住她,两人动作默契得像排练过无数遍。
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冉博?”
林茵眉头一动,语气里透着冷意。
“天冷,快上车。”冉博绕到另一侧,拉开后排车门。见她们神色戒备,他忙补了一句:“别担心,他不在。”
“谢谢,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林茵微微颔首,神情淡然,正要带着宋揽竹绕开,去往另一边过马路。可偏偏这时,路口的红灯又亮了。
冉博快步追上来,伸手递出一串熟悉的钥匙。
“喏,你们的钥匙。”
他语气缓了几分,“另外,去普林斯顿的末班车已经赶不上了,游总让我送你们回去。”
林茵接过钥匙,眼底闪过一抹的厌恶,“他还真是厉害,今天用钥匙不仅把我拖在这里,还查到了我的地址。呵......怎么?明天他是不是打算直接堵在我房子门口?”
冉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