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抽疼得厉害。

而捅他的那个人，却没有丝毫心软。

她拔出刀，又毫不犹豫地朝同一个位置重新扎了进去。

“离婚协议你应该已经拿到了吧？”林茵蓦地睁眼看向游鹤野，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奶奶的托付，现在还没办法办证。”

她顿了顿，嘴角勾出一丝淡漠的弧度：

“不过你放心，不会拖你太久。五个月后，时间一到，我会回来，亲自把这段婚姻彻底结束。”

明明穿得不单薄，可此刻却像被推入冬季的冰湖深处，寒意自每一个毛孔渗入骨血，冷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发抖。

游鹤野心头一紧，知道她误会了，急切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催你离婚。我是想......”

想求你别离开我。

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告诉你，我真的错了，我想要弥补，想要挽救这一切，所以你可不可以别走......

一连串话在脱口而出前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拽住，重新扯回了喉咙里。

他现在哪里还有说这些话的权利？

林茵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让他心底最后那点妄念也悄然粉碎。他僵住片刻，默默退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有！！！”

一旁的宋揽竹终于忍无可忍，怒火腾起，猛地一步冲到游鹤野面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别自作多情了！”

她护在林茵身侧，护崽似地搂住她的肩膀，“你最该做的，不是道歉，也不是补偿，是从她的世界里滚出去。彻彻底底地，滚出去！”

话落，她转身就拉着林茵进了单元门。

游鹤野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像被一点点抽走了力气，喉咙发紧，眼里一寸寸烧灼起情绪的火焰。

他不甘地开口，大声喊：“林茵！你这辈子真的......都不想再看见我了吗？”

电梯门开。

林茵迈了进去。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抬头，虚浮的目光不知是看向游鹤野还是看向远方。

“嗯，不想。”

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叮”

电梯门合上，彻底隔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游鹤野立在原地，肩膀一点点垮下去。昏黄的路灯拉长他的影子，在风里摇曳不定，像是站在世界尽头的孤魂。

... ...

这一夜，游鹤野就这么坐在楼下。

手里的火苗明明灭灭，烟一根接着一根。

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处消散不开的烟圈，熏得周围黄葛树叶都朝反方向偏了点。

这个世界上，他曾拥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离他而去。

直到天微微亮，何季打来电话。

“哥，我查到那段视频最早的上传渠道了，是个海外的直播平台，不过是定向直播。”

游鹤野睁开那双泛青的眼睛，声音低哑：“什么意思？”

“就是......”何季顿了顿，咬了下牙，“这是嫂子设的局，专门做给某个特定人看的。”

“说清楚点。”

游鹤野猛地站起身，身上的疲惫瞬间被抖落殆尽，语气陡然冷厉，“用我听得懂的话，说清楚。”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何季理了理思绪：“你还记得杨康吗？几年前你竞标你母亲那个公园项目时，他是那个曾跳出来说你‘公园被黑客搞砸’的秘书。”

游鹤野皱起眉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