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地跪下来，抓住游雁川的裤脚，仰着脸，眼睛里布满血色。

“哥...我的心，像被炸开一样疼，真的疼得快死了......”

“求你，帮帮我行不行？就帮我这一次，我求你了！我想赎罪，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第81章 交换

游雁川垂眸俯视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良久，他终于开口。

“如果赎罪和挽回只能二选一，你会选哪个？

游鹤野红肿的眼睛一滞，怔怔望着他。

干涸的血迹在唇边结成痂，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我......”

游雁川嗓音一沉，打断他：“现在，终于感受到自己的自私了么？”

“你至今都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到底给她带来了多深的伤害。”

“哥...我......”

游鹤野想要辩解，脑中搜寻了一圈，却一句能为自己解释的话都没找到。

他说不出，因为他说什么都不成立。

哥哥说得没错。

他一直都只是......在贪婪地索取。

像一条永远吸不饱的水蛭，拼命抓住林茵不肯放手，耗尽她的爱与力气，却从未想过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的痛苦。

从恋爱到现在，他也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想过。

他从未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反而一再践踏她、折辱她，甚至在她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时，还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挽回？

呵......像他这样极端自私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挽回她？

赎罪？

脑海中，婚礼现场那一幕再次闪现

记忆像倒带一样滚动着，最终定格在林茵那双绝望到空洞的眼睛上。

神啊......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

要怎么才能求得她的宽恕呢？

游鹤野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浑身颤抖。

他低低地蜷着，喉头发出痛苦压抑的呜咽。

痛失所爱，悔恨如潮。

种种情绪交织翻涌着，终于，游鹤野像被撕裂了一样，抱头痛哭。

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冰冷的石墙上，震得伤口发红，有崩裂的迹象，他却像毫无知觉。

包厢里鸦雀无声。

一群人黑压压地站着，看着那个曾高傲冷漠、矜贵张扬的二少爷，如今哭得像个惨败，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游雁川站在那里，眼中浮起痛惜。

他不止一次想伸手去扶他，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能心软。

他必须足够痛，付出足够多的代价......这样，或许将来，还有一丝可能，有资格与林茵平视。

阿野......

游雁川在心里轻轻叹息，指节微微收紧。

不要怪我......

哥哥已经在尽力帮你，替你守住那最后一条退路了......

眼看游鹤野指节处的伤口已隐隐崩裂，血丝渗出，游雁川终于走上前。

他俯身，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语气低沉：“够了。”

长叹一声，他将游鹤野拉起来，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搀扶。

游雁川拍了拍他沾满冰水的肩膀，“阿野，放过她吧。”

游鹤野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只麻木的被保镖架起来，拖着往外走。

目送那抹颓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代恒这才上前一步，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游总，关于热搜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