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野若是不戴口罩走在路上，平均每走十步就会有不下五个人过来指着他骂。

什么“薄情负心汉”、“狗男人”、“死渣男”、“王八蛋”...这些都还算轻的。

更有甚者，会组织小分队，蹲守在医院附近，只要见他就朝他丢猫屎、泼猫尿。

游鹤野现在这张脸，可以说，属于是路过的狗都会骂他两句。

而他对此，却没有半分辩解。

不删帖，也不公关，甚至连澄清声明都懒得发。

只是苦了冉博。

他每天得顶着风头来送公司待签的文件，为了防止被误伤，次次都裹着一身雨衣进出，可还是免不了中招。

至于游鹤野的好兄弟何季，那更是义气。

自打被人朝他嘴里误泼过一次猫尿后，他就再也没敢靠近医院五百米以内。连手机导航一旦弹出“前方医院左转...”都会本能地一脚刹车。

这会儿，何季刚进入Homeless的vip包房，就看到游鹤野正瘫坐其中。

他条件反射地扭头，准备闪人。

“回来！”

脚还没迈出门槛，就听见游鹤野透着不悦的声音，“连你也开始躲着我了？”

何季抽了抽嘴角，“哪能啊哥，我刚...是脖子落枕来着~”

他讪讪地找了个离游鹤野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下一秒就yue了出来...

“怎么，你怀孕了？”

何季呲牙睨他一眼，心想，怀了猫的！

距离他咽下那口猫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是看到黄色的液体就反胃......

他刚把酒杯放下，就感觉到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身上。

游鹤野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声音低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人渣？”

何季几乎没犹豫，“是啊。”

游鹤野怔住，显然没料到他答得这么干脆。

何季叹了口气，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不是啊哥，我以为你在做那些事之前，就已经想清楚后果了。”

“你忘了？当时我劝过你，劝你别玩太狠，可你说‘我自有分寸’，还让我闭嘴。”

游鹤野沉默。

他的确说过。

现在想来，混账的事又添了一桩。

他抬手将桌上的烈酒端起，一口灌下去。

灼烧感划过喉咙，他哑着嗓子，“那你说......她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何季正拿着口喷往喉咙里呲，被他这话直接呛住，“咳咳...你还想让人原谅你？”

他瞪大眼，一副“你脑子怕是进酒了”的表情。

这事闹得这么大！整个圈子都知道！

连他爸妈到他奶奶外婆...这几天都来轮番教训他，说他跟着游鹤野做了太多恶，把他罚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呢！

还劝他别再跟游鹤野走太近，怕带坏他。

本来他还觉得这是家里人夸张，可听到后面听到家里人说林茵被害得得了重度抑郁，几次差点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行为与刽子手无异。

眼下，就连他都意识到错误，还登门道歉了，可他哥还在这懵着呢。

何季撸起袖子，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哥，这我就得教训教训你了！”

“你这把人一顿搞，连重度抑郁都给人逼出来了。你不去赎罪，反而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幻想自己能不能被原谅？”

他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

“不是我说，你也太混账了！”

说完，何季抄起外套，迈腿朝门外走。

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