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游鹤野。”

林茵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她说得很慢,慢得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游鹤野始终没有出声。

林茵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托起那只正在渗血的手腕,缓缓起身。

宋揽竹几乎哭得喘不上气,她哽咽着扶住林茵,两人破败的身影看上去可怜至极。

屋子里不知是谁,痞笑着出声,“二公子,要不我帮你去教训教训她?”

男人说话的语调十分暧昧,“您一声令下,我保准让她十天下不来床~”

刺耳地笑声,突兀地回荡在室内,周围陆续有几个人也跟着笑出声。

站在茶几边的游鹤野,沉默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

他再次抄起珐琅烟灰缸,黑着脸朝说话的那人走去,二话没说,一把就抡在了他头上。

“砰!”

“砰!!”

“砰!!!”

...

一下比一下砸的用力。

不多久男人的额头右侧就血肉模糊。

何季连忙上前拉住游鹤野,“哥,再砸下去,要出人命了。”

游鹤野喘着粗气,松手丢了烟灰缸,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谁他妈敢碰林茵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完,一脚踢开茶几,抄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周围的人始终屏着呼吸,放大的瞳孔直到二公子走后,才稍稍回拢。

其中一个长吁了口气,“二公子这是怎么了?刚才婚礼上不还鼓励我们侮辱嫂子呢么?”

何季瞪去一眼,“草,还他妈不闭嘴!”

愣在原地的江若晴此刻也回过神来,不悦地抽了口电子烟,睨向众人,“嫂什么嫂子?闭紧你们的臭嘴!”

... ...

宋揽竹拽着林茵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伤口,血色在水中晕开,却怎么也止不住。纸巾压上去,很快被浸透成殷红一片。

"得去医院!"宋揽竹声音发颤,拉着林茵就往停车场跑。

刚拉开车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挡在她们面前。

游鹤野不知何时追了上来,一手撑着车门,一手在肩侧拎着西装,矜贵又痞气。

宋揽竹像只护崽的大鹅,猛地张开双臂挡在林茵前面:"你还想干什么?!再动手我立刻报警!"

游鹤野不爽地将她推开,拉起林茵的胳膊,“你不是要跟我解释么?说清楚再走!”

险些被推倒的宋揽竹,踉跄着重新站稳,“你有病啊!都要离婚了,还说什么说!”

“离婚?”

这个词像按下了某个暴虐的开关。

游鹤野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将林茵的手腕举高,

“林茵,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鲜红色的血液沿着手腕蜿蜒而下,流入游鹤野掌中。

他阴哑着嗓子,“离婚,你想都别想!”

“告诉你,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只要我不说停,我和你的这场游戏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林茵脸色惨白,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心脏。

她的唇微微颤了颤,半天才道:“疯...子...”

“你疯了,游鹤野。”

她嗓音轻轻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疲惫,“我八岁时,许妍丽就抛下我走了,如果不是刚才婚礼上看到她,我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是你的继母。”

“游鹤野,你因为这个恨我,我理解你了。可你在婚礼上也报复过我了不是么?”

“你欺骗我,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