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很久了，坐会。”声音温柔了许多，跟刚刚声音低沉着提问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我手里捏着发言稿，心跳得飞快。

他忽然开口：“你的研究方向确实像你导师说过的不像个本科生。”

我拿出了早就编好的谎言：“只是在竞赛中看见的一个主题而已，刚好感兴趣就研究下去了。”

慕旭白顿了顿：“只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

“那你这个项目的名字确定了吗？”

‘叙听’两个字卡在我喉咙里，我轻轻摇摇头：“还在初期，我没有想这个。”

手心的汗顺着指缝往下淌，我噌地站起：“慕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没敢看慕旭白的表情，拉开门就出去了。

一直到回到宿舍，我的心都在怦怦跳。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的样子

像一个被戳破秘密却不敢承认的逃兵。

第20章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五领取体检结果那天。

报上了名字后，换来的是护士略带同情的目光。

“唐婉小姐，挂号吧，四楼肿瘤科，你带着彩超去找医生就好了。”

身后还传来护士小姐的叹气：“天妒英才……”

我的脸跟着苍白了几分，为什么提前了一整年？

我在心中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拿着报告，我慢吞吞地走向就诊室。

将报告递给医生时。我不敢抬头看，我怕还是同情的目光。

“你这个肿瘤，还小，你也年轻，有治愈的概率。”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明明约定了吃晚饭。

但慕旭白已经站在了外面。

我的眼睛酸酸的，看着他的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暗下决心。

清冷的声音传来：“结果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很好啊，很正常。”

慕旭白探究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我避开了他的视线。

车缓缓开动，到了约定好的餐厅。

订的是一个包厢，点完餐后，空气中就弥漫着沉默的气息。

慕旭白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痛的梦。”

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梦里，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我的迟钝……也因为……她自以为是的牺牲。”

我的心脏像被锤子砸过，猛地一缩。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被她推开。”他的指尖停在离我手一寸的地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她好好活着，我要她……亲手兑现治好我的诺言。”

最后几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张了张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却带着连自己都未可察觉的颤抖。

“慕旭白……那个梦我也做过。”

他的睫毛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没听清。

“很长，很痛。”我望着他。

“梦里我说了难听的话丢下了你，以为那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看见了我死后你一辈子都活在了悔恨之中。”

“我却只能看着，我很后悔没有听安夏的，早点告诉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震，难以置信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你说什么……你也重生了？”

我看着他，再也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