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独自一人时,总是面露笑意,待过神时,又一本正经写着密信。
一连几日,他是越发的想念阮玲珑了。
阮玲珑知晓温千楼苏醒的消息,心中亦是欢喜,她先前还在担忧温千楼的病情。
温千楼十分惧水,不亚于将自己丢入一片漆黑的枯井中,那种恐惧的滋味,总叫她不寒而栗。
暮雪回到偏殿时,身上多了一封信笺,笑着将信递了上去,“帝姬,温大人托人给您带了信。”
阮玲珑从榻上坐起身来,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听闻翰林院那边公务繁忙,他还舍得抽空给我写信,倒是与元旦前的他判若两人了。”
暮雪端来水,一下一下轻抚着帝姬的后背,只能将真相告知帝姬,嘀咕道:“温大人最近告了病假,一直未去翰林院,倒是帝姬您病如此厉害,还惦记着温大人……”
阮玲珑笑着抬手轻轻戳了一下暮雪的脑袋,“你啊如今倒是教训起我来了,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在榻上躺的都要长蘑菇了,如今下榻走走都是奢望,只能在心里寻思寻思其他的事了。”
暮雪将被子放回桌上,又扶着帝姬躺会榻上。
御医署的御医们日日前来给帝姬看诊,给宫人们千叮咛万嘱咐。
帝姬是肺腑受损,现在又是寒冬之节,冷气吸不得,又要小心着殿中的灰尘,稍有不慎,便会加重病情,伤及性命。
阮玲珑像藏宝贝似的,将信压在了褥下,又害怕温千楼担心自己的情况,转头对暮雪道:“你没有将我的病告诉温千楼吧?”
暮雪扯过被子盖在了阮玲珑的身上,“帝姬您放心吧!暮雪守口如瓶,亦吩咐下去,未让宫中的人说半个字出去。”
阮玲珑这才满意闭上了眼,做梦还梦到温千楼身着大红色喜服,骑着白色骏马,将她迎娶回府。
隔了些时日,宫中的御医再来为温千楼问诊,他便知晓去翰林院处理公务,是躲不过去了。
每日下了早朝,都会将信或是其他好玩的小玩意,差人送到凤仪宫去。
只不过……他等来阮玲珑的回信次数是越来越少,再去追问宫人时,那宫人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张口闭口说“不知”。
阮玲珑只是派人说,婚期将至,不宜再见面,她得跟着嬷嬷学习如何与夫君相处之道,在凤仪宫安心待嫁。
温千楼这才放下心来,闲余之际,看到府上暖阁中空荡荡的鸟笼,索性往宫中送了一只八哥过去。
阮玲珑知晓后,忙唤暮雪将它带进来,左丘雅便派了人去饲养八哥。
阮玲珑靠在左丘雅的肩上,撒娇道:“母后,儿臣已好的差不多了,在殿中闷的厉害,听说那八哥会说话……”
左丘雅正色厉声拒绝道:“不可,你这肺腑之病就得仔细养着,在你的病未好前,这种带毛的东西绝不可放入殿中。”
她忽然想起福满宫的那只肥猫,“对,还有那只带毛的猫,上回宫娥没注意,便让它溜入了此处,你抱过之后还发烧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阮玲珑晃了晃皇后的手,“儿臣知错了!”
左丘雅撂下话了,想来如此她才能乖乖养病,“你要是再如此下去,只怕要耽误婚期了。”
阮玲珑躺了回去,顺手给自己盖好被子,笑着道:“儿臣知错了,这就改。”
早朝偶有巳时过半才散,温千楼从小花园绕道出宫,远远便看到一个内侍手提着鸟笼,还能听到八哥念诗的声音,那首诗词还是他教的。
内侍知晓此鸟乃温大人送给帝姬,走到他面前,颔首道:“小的见过温大人。”
温千楼抬手撩起鸟笼上的布料,八哥毛色比先前更黑亮了些,“乐嘉帝姬照顾它倒是用心了,不知她最近在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