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今日出门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浅粉色的云雁细锦衣外罩了一件绣着红梅花的斗篷,头戴一对金丝绕玉的茉莉花样式的发钗,额前点着莲花状的花钿,肤若凝脂,口若含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旁人少不得多瞧上她两眼,她踮起脚尖向前望去,乌泱泱的人头看不到尽头,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温千楼说今日要热闹一番,特意在城东定了酒楼,按照她这脚程,只怕走过去也过了晌午了。
阮玲珑叹息之际,舞狮之队吹吹打打从她身后走来,人们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她身形娇小,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立不住脚向后倒时,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阮玲珑发钗流苏微晃,已稳住身形,她回头过正要道谢,只见温千楼面带浅笑,花白的披风之下*是一袭茶白色圆领长袍,更衬得他英俊不凡,如清风皓月般叫人难以忘怀。
阮玲珑掩去眼中被惊艳之色,世上怎会有他这般仪表堂堂的男子。
温千楼关切询问道:“你没事吧?”他顺势与阮玲珑十指相扣,将人护在怀中穿过人群。
阮玲珑感受掌间传来温千楼的温度,若有所思,微微摇了摇头。
“我无碍。”她抬手将鬓角的青丝撩到耳后,露出皓白手腕,“倒是你怎会在此,不是约定晌午在酒楼见的吗?”
温千楼神色一沉,系紧了她披风的细绳,眉头微皱,故意立起她毛绒的衣领,遮住她半张脸。
“……”
阮玲珑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疯。
“方才出宫回家换了一身衣裳,听管家说你步行离府未到一刻,我寻思按照我的脚程,应能追上你。”
他很是满意的看着被披风包裹严严实实的阮玲珑,这才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阮玲珑听着小巷口中传来球杆击打木球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孩童的笑声,自己许就没有打捶丸了。
她微微抬起头盯着温千楼的侧颜,“近日公务很忙吗?”
“嗯,翰林院忙着掌修国史,还有的同僚被借调到大理寺整理案卷去了,再加上汝南王谋反,朝中大臣各忙各的,若非是碰上元旦,只怕休沐日也得回去做公务。”
阮玲珑细瞧他眼下,淡淡的乌痕还特意遮盖过,先前自己还怨他不曾给自己捎个口信或是写个信,大抵是真的累坏了。
“罢了,既是元旦便不想那些事了,行了一路我都饿了。”
阮玲珑任由温千楼牵着自己走向定好的酒楼,楼下人声鼎沸,饭菜飘香,二人一路朝着顶层的阁楼走去。
他轻推半扇轩窗,阮玲珑站在他的身旁,向下看去人们忙忙碌碌,向远眺望还能看到皇宫城墙之上的那口青铜钟,更远处是青山覆雪与天相连。
她伸手接住一片从屋顶被风吹落的雪,吐出一口雾气,“我在都城许久,竟不知来福酒楼之上还有这中景色,温千楼,你是如何寻得这么好的地方?”
温千楼负手顺她的视线向远处望去,“我成为状元郎那日,便有人邀我到此酒桌浅贪。”
上菜小二默默将菜品上齐,阮玲珑回过头看向满桌珍馐,看手艺倒是能与皇宫的御厨一较高下了。
阮玲珑寻思着,窗外风景美不胜收,此处还十分安静,想来花销不少,“看来那人也有惜才之心,想与你结交一二。”
温千楼看着她清澈如水的杏眸,阮玲珑她怎么什么都不懂,手不自觉覆在她的后脑上,“放榜之后不少高门大户,都会带着府上小厮去榜下捉婿。”他脸上狡黠笑意一闪而过,抬手便给她一个脑瓜崩。
阮玲珑捂着被弹疼的地方,眼睛瞪得圆圆的,“温千楼!”
他微微俯下身靠近阮玲珑的面庞,四眸相对,“亏你想的出来‘结交一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