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慕旭白气笑了，重逢后一向冷淡的脸上，头一次泄出清晰的恨意。

“唐婉，你好得很。”

他被她气走了。

唐婉就这样看着他离开，看了很久很久。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把助听器送给慕旭白，他小心翼翼吻我的侧脸。

珍重说：“婉婉，谢谢你愿意爱我。”

五年，爱恋成仇恨。

一切都回不去了。

隔壁茶水间烧水壶“叮”响了一声，将唐婉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去接了杯热水，试图缓解心头的冰凉。

不料，转身却正好撞上了进来的安夏。

哗啦一下，热水都撒在了安夏的身上。

唐婉心头一紧刚要道歉，慕旭白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撞开了她。

“安夏，烫到哪里了，我看看？”

唐婉被撞得碰到台角，疼出了冷汗。

可慕旭白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眼里都是对安夏的紧张。

直到唐婉忍着痛出口道歉，慕旭白才看向她。

只是，他的脸色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唐婉僵住，安夏倒是笑着圆场：“旭白你别这么凶，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唐教授。”

“一小杯水而已，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

唐婉尴尬接不上话。

慕旭白却紧张带着安夏离开，说要送安夏去医院。

唐婉望着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闭了闭眼睛，指尖用力掐进掌心。

心里很难受，但是她依旧不后悔自己五年前做的决定。

她给不了慕旭白未来。

而安夏是个很温柔很好的女孩，有她陪着慕旭白，挺好的。

唐婉吃力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玻璃。

指尖却被玻璃边缘划了一道细口，血珠慢慢渗透出来。

都说十指连心，她的心果然也跟着痛起来。

唐婉扯出一丝苦笑。

处理干净后，她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洗手池。

刚打开水龙头，肚子就传来尖锐的绞痛。

唐婉扶着墙壁弯下腰，喉咙里已经涌上来一股腥甜。

慌忙捂住嘴巴，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下。

实验室的白外套被红色沾染得触目惊心。

她顺着墙壁，无力滑坐在地面。

“唐教授？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是安夏去而复返。

唐婉一抬头，就撞见她眼中的惶恐。

下一秒，就见她朝楼下大喊

“慕旭白！你快回来！唐教授出事了，她吐了好多血！”

第5章

喉咙的腥甜被唐婉强行咽下去一些。

她拽紧安夏的手：“安夏，我没事，不……不用喊慕总。”

安夏还在往走廊那头望，焦急的声音带着回音。

“真的不用叫他吗？你这样……”

“老毛病了。”

唐婉打断她，声音沙哑着撒谎：“胃溃疡，一忙起来就犯病，吃点药就好了。”

她一手撑着墙，在安夏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刻意挺直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