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好久,却没能找到。
正彷徨之际,诸葛神将迎面而来,丹卿还没来得及向他打听,诸葛云瞧见他倒是挺惊讶,当即声如洪钟道:“丹卿小友怎么还在这啊?昨儿夜里,殿下已经将衡山全权交给我负责,我还以为,殿下会一并把你带走呢!”
“他去了哪儿?”
诸葛云似觉得这问题好笑,再看面前小仙人生得眉目如画,跟放大版的玉童一样养眼好看,顿生逗弄之感:“殿下没向你报备啊?反正他是没跟我报备的。”
丹卿哪有闲情配合诸葛云的打趣?他满脸挫败地垂头,跟霜打茄子似的,恹恹一拱手:“哦,多谢诸葛神将,那小仙就先走了。”
话落,也顾不上诸葛神将如何反应,便掐来一朵云,乘了上去。
盘坐在飞云端,丹卿茫茫然看天,不知该去哪儿。
他取出符箓,给容陵传讯,询问他所在地点。
丹卿一共传了五六封。
然后,他从清晨等到日暮,再从黄昏到晌午,直至星辰又铺满苍穹,他依旧没有等来任何回音,此时此刻,丹卿终于生出一些被甩的实质感。
话本里的负心汉貌似都这般。
他们变脸比变天都快,当面对你说和平分手,实则再看你一眼都嫌烦。
丹卿抱膝陷入思绪,无论他如何想象,都很难把容陵和那些书里的薄情郎划上等号。
他想,容陵一定是有苦衷的。
回九重天后,他们在一起也不容易,没道理分得这般突如其来。
如此琢磨着,丹卿索性直接飞往九重天。
反正容陵总是要回栖梧宫的。
他就坐在宫门前的扶桑树下,守株待兔,等容陵回来。
丹卿预想得很不错,实则天门他都没能进。
望着金甲银胄一身庄严的守门天将,丹卿不可置信道:“我是兜率宫的炼丹仙人,二位仙将为何拦我?瞧,这是我的腰牌。”说着,将深紫色的符牌递过去。
两守将眼皮都没抬一下,右边的冷冷道:“你这符牌已失效,过不了南天门。”
丹卿脸上尤带天真:“不可能,你们再瞧瞧吧,我在太上老君座下炼丹已近千年,以往都是随意进出九重天,虽说前段日子有萌生过离开的想法,但我还没走相关程序呢。”
两守将互相对视一眼,本来他们挺笃定,奈何小仙人更笃定,他们反倒不那么笃定了。
左边的犹犹豫豫道:“要不你绕到北天门瞧瞧?”
丹卿把小腰牌收进兜里,冲二位守将展颜一笑:“多谢两位,那我就从北天门进吧。”
言罢,转身离去。
那自信的模样,令二位守门天将都不由疑惑,莫非真是他们这里出了差错?
若如此,也算得上是九重天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可惜的是,南天门的情形再次重现在北天门,后又是东、西。
反正不论九重天哪道门,丹卿皆无一例外地被拒之门外。
幸而守西天门的仙卫蒙靖,与丹卿从前有点儿交情。
见丹卿怔怔站在云雾里,神色恍惚,煞是凄楚可怜,他便悄悄联络了上峰仙将。
上峰回的简洁,只道是栖梧宫那边直接下发的指令。
蒙靖一联想,随即得出结论,想必是丹卿得罪了太子殿下的人,被偷偷整治了。
偌大九重天,光风霁月的神仙纵然不少,但心眼儿比针细的也有。
蒙靖不忍地把丹卿拉到一旁:“太上老君不是很喜欢你吗?以他身份,若能到太子殿下面前美言两句,你肯定就能回兜率宫了。”
丹卿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蒙靖拍拍他肩,只差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