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顿时红了。

他猛地垂下头，嗓音低哑：“季老师，我就当做刚刚没有听见。我们重新来......”

季苏尔看着这样可怜的百里灿，顿时心里一疼。

他抬手揉了揉百里灿的脑袋，道：“百里灿，我没有想说那些。是别的事情。”

百里灿顿时抬头，满眼的希冀：“...真的吗？”

“嗯。”季苏尔点头。

百里灿又问：“那季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跟以前一样跟着你了？”

季苏尔顿了一下。

他无奈道：“这些都晚些再说。等我先把工作处理完。你乖一点，在旁边坐好。”

“季老师先答应我。”百里灿不依不饶。

“......答应你。”

季苏尔抿了抿唇。

百里灿面上顿时扬起笑容，看着阳光灿烂。

他心满意足地乖乖去沙发上坐好。

季苏尔压着被百里灿撩拨起来的预旺，打开电脑，努力让自己的心思回到工作上。

*

直到傍晚，他才关掉电脑。

他悄悄起身，看见百里灿歪在沙发上睡觉。

季苏尔悄悄单膝蹲下，看着百里灿的睡颜。

这小孩好像睡着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眉头都是皱着的。

酒窝不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微蹙的眉头，竟是比他醒着的时候还多了几分冷酷来。

季苏尔抬手轻轻抚了抚百里灿的眉心。

百里灿皱皱鼻子。

季苏尔弯起唇角。

其实心中还是纠结，但是在见了百里灿的家人之后，在感受到了百里灿的家庭氛围之后，他觉得，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小孩，也会越来越温暖吧。

这样美好的人，他...很向往。

季苏尔看着百里灿英俊的眉眼，鬼使神差的，悄悄靠近，唇瓣在百里灿的额头碰了碰。

季苏尔心脏猛跳。

他一下缩回去，抿了抿唇，看着还闭着眼睛的百里灿，耳尖染上红晕。

百里灿却忽然睁开了眼。

季苏尔吓了一大跳，呼吸停了一瞬。

百里灿盯着季苏尔，哑声问：“哥哥忙完了？”

“嗯。”季苏尔点头。

“......哥哥...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百里灿有些不确定。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额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

本来还在半梦半醒的，但是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季苏尔的办公室，所以一下就将眼睛睁开了。

可是感觉很不真实，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季苏尔立刻否认：“没有。”

“真的么...？”百里灿半撑起身。

“...真的。”季苏尔点头，他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想跟哥哥回家吃......”百里灿期待。

季苏尔听见这个答案，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那跟我回去吧。”

“太好了！”百里灿一下扬起笑容，小酒窝立刻就显了出来。

季苏尔看着百里灿，心里好像陷下去了一块儿，愈发觉得百里灿可爱。

他起身，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道：“走吧。”

百里灿立刻起身乖乖跟在季苏尔的旁边，进了电梯。

他看着电梯里的指纹锁，抿了抿唇，才试探问道：“季老师...我能不能...把我的指纹也录进去？”

季苏尔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太好了！”百里灿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