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听见季苏尔的话， 看着季苏尔通红的眼眶，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似是被打了一记重锤，沉闷的钝痛涌向四肢百骸，让他的眼眶也逐渐变红。

“季苏尔...你说我...恶心？”

他说着，竟有些狼狈地低下头。

季苏尔看着这样的秦墨，心中泛起一丝诧异。

秦墨，是在难过吗？

正当他想着，忽然另一只手臂被人拽住。

他侧头一看，竟是百里灿。

“哥哥，走。”

百里灿将秦墨的手狠狠掰开，拉着季苏尔就离开办公楼。

秦墨站在后面，紧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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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坐在车上，惊讶地看着百里灿，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哥哥还会被他纠缠多久？！”

百里灿一想到秦墨，脸色就忍不住阴沉下去。

季苏尔看着百里灿，半晌，才慢慢问：“你生气了？”

“我没有！”百里灿气呼呼地回答。

“百里灿。”季苏尔轻轻道，“你就是生气了。”

百里灿回头看着季苏尔，咬咬牙，忽然抬手抹了一把季苏尔的眼角，将那点湿润全部拭去。

季苏尔愣了一下。

百里灿擦干季苏尔的眼角后，就垂着头不说话，闷闷不乐。

他其实不想在哥哥面前这样的。

但是他嫉妒疯了。

看见哥哥跟秦墨纠缠在一起，看见哥哥因为秦墨掉眼泪，他嫉妒疯了，也气疯了。

前面开车的李叔观察着后面两个人的情况，若有所思。

季苏尔心中复杂。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思考着。

李叔开口问：“季总，是去A大，还是回家？”

百里灿直接回答：“回家。”

季苏尔看向百里灿。

百里灿倔强地抿唇。

季苏尔叹息道：“回家吧。”

“是，季总。”李叔加快速度。

一路沉默。

季苏尔带百里灿回家后，换了鞋，先是将玫瑰插进花瓶里，又去洗手间洗了手，而后又去厨房烧水。

做这些事的时候，百里灿就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垂着头，像个被抛弃的委屈小狗。

季苏尔捧着水杯，转身微微仰头，看着百里灿，有些哭笑不得：“百里灿，你干什么呢？”

“哥哥......”百里灿小声，“对不起......我刚刚太凶了......”

“哪里凶了？”季苏尔哑然失笑。

刚刚那就叫凶了吗？

百里灿垂眸看着季苏尔，哑声道：

“我只是不想看见哥哥再因为秦墨难过，也不想看见哥哥再见他......”

“嗯。我知道。”季苏尔点头，“不过，腿长在秦墨的身上，我也不能束缚他。”

百里灿咬唇。

“而且，百里灿，我过两天就要去凌深了。我躲不掉秦墨的。但你不用担心。”

季苏尔嗓音柔和，哄着面前委屈巴巴的百里灿。

百里灿拉着季苏尔坐下，夺过季苏尔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季苏尔看着杯口那点湿润，面色复杂。

百里灿又将杯子塞回季苏尔的手上，闷闷道：“秦墨配不上哥哥。”

季苏尔睫毛颤了颤。

他过了好半晌，才低低问：“那谁能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