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方妈妈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加掩饰地眼神似乎是有些冒昧了。

但她控制不住。

毕竟眼前这人实在是太像了……

方妈妈见到林盛夏的第一眼,仿佛跟见到了夫人在她面前一样。

林盛夏的眉眼和鼻子都和夫人如出一辙,就是嘴巴有些不太像夫人,更像是先生……

一个荒谬的想法在方妈妈脑海里浮现。

难道,她就是盛家找了二十多年流落在外的金疙瘩?

“不好意思,我刚第一眼见到你,觉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方妈妈眼皮垂下又抬起,有几分歉意,又有几分探究。

林盛夏温柔笑笑,不甚在意:“没关系,阿姨刚醒,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得很,睡了这么久我倒是不觉得辛苦,就是……”她说着,看了一眼方鱼。

眼神里有对方鱼的疼惜,也有自责,内疚。

作为一个母亲,前半生方妈妈总觉得愧对自家孩子。

方鱼那么聪明,偏偏生在她家里,明珠蒙尘。

方妈妈觉得自己没做到托举孩子,反倒是因为这次的意外,给孩子拖了后腿。

心疼是自然的。

方鱼挪了挪东西放满的桌子,接过林盛夏的花放在合适的位置。

她声音发闷,吸了吸鼻子:“我也不辛苦。”

妈妈能理解她,她也能对妈妈感同身受,这在家庭中已是难得。

没有谁的家庭是万般好,好到没有一丁点不好的。

方妈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方鱼的头,转而问了林盛夏一个问题:“你是我们小鱼的学姐?”

林盛夏险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笑着回应:“是的阿姨,我叫林盛夏,你可以叫我盛夏。”

“盛夏……”方妈妈嘀咕了两遍,又抬头细细观摩着她的眉眼:“盛夏,你是从小就生活在杭市吗?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你今年……多大了呀?”

一系列查户口似的提问,问懵了在场除了方妈妈以外的三个人。

一时间,病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流通不起来。

林盛夏看看一脸求知欲极强的方妈妈,看看宋倾,又看看同样正在愣神的方鱼。

她手握拳蹭了下鼻尖,清了清嗓子,些许尴尬:

“那个阿姨,我……”

“妈妈!”方鱼回神喊了方妈妈一声,为妈妈称得上冒犯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的语气听着并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感觉,但毕竟是第一次见人家。

“你什么时候去当警察了,怎么第一次见就查人户口!一点也不礼貌。”

她把话摊开说,林盛夏反倒没那么尴尬了。

一个没忍住,还险些笑出来。

方妈妈给了方鱼一个眼神,方鱼没看懂,紧张兮兮地问:“妈,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抽一抽的。”

方妈妈仰天无语,她此时有点怀疑方鱼是不是当初自己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了,否则都说母女心连心,方鱼是怎么做到跟她没有丝毫的,丁点的默契的!

“阿姨,我是从小就生活在杭市的,今年24了。”林盛夏将母女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耐心地回答了方妈妈的问题。

今年24,那岂不是跟小姐一样大?

方妈妈心底隐约多了几分激动。

不会这么巧,真让她好运地碰到了吧!

不对不对,林盛夏没回答她父母的情况,万一只是长得像怎么办?

虽然说盛家人各个外貌逆天,好看的别具一格。

盛家人身上自带一种气质,像是浑然天成般,任由外人模仿也是模仿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