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似乎是想避开跟段聿川的接触，只简单擦洗了手和脸。

“身上也很黏……”细听段聿川话还有点委屈。

林盛夏冷漠无情：“你刚做完手术，我不敢擦，你先忍着。”

“微创而已，没关系的。”段聿川坚持。

林盛夏把毛巾打湿，又拧开，递给他：“那你自己来吧。”

段聿川没接，眸中闪着细碎的光，看了她良久。

“我不擦了。”

林盛夏一点不啰嗦，把毛巾放回盆里，端着盆再次进了厕所。

听着厕所哗哗啦啦的水声，他不易察觉地勾了下唇角。

林盛夏还愿意照顾他，愿意跟他说话。

那一切，就还么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很快段聿川就笑不出来了。

林盛夏从厕所出来，抽出纸巾擦干手，把纸巾丢掉垃圾桶里后她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她表情认真，杏眼泛着柔光，注视着段聿川。

“段聿川，我们谈谈吧？”

直觉告诉段聿川，他不能答应，但他也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

“好，谈什么？”段聿川问。

“待会何姨回来，我让蒋孝安排了护工来照顾你，估计一会也就到了。”林盛夏看了一眼时间。

“那你呢？”段聿川已经预料到什么，缓慢眨了下眼睛。

“我待会回北湾收拾行李，段聿川，你应该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没问题之后，才能出院。等你出院了我们民政局见。”

“离婚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

第九十五章 我们，好聚好散

“段聿川，我们，好聚好散吧。”

林盛夏一番话说得轻松，却又郑重，像是她深思熟虑许久后的答案。

正是因为有这种感觉，段聿川在她说完后，一言不发。

林盛夏跟他提了两次离婚，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的时候，因为下药的事情，两个人其实闹得很难看。

段聿川也敢决定先离开给她缓冲的时间，等事情解决再回来，两个人一步步，慢慢地来。

这一次，她没有声嘶力竭。

说出这些话，林盛夏唇角始终挂着抹淡淡的微笑，眉眼弯弯看着他。

但这一次，段聿川却不敢再做上次的决定。

他总觉得只要一放手，他跟林盛夏就彻底没可能了。

从此天南地北，两个人只是陌路人。

可他要怎么回答她的那句“好聚好散”呢？

用强硬的手段挽留，好像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如果我说，不想跟你好聚好散呢？”段聿川哑着声，艰难挤出这句话.

林盛夏诧异地看他一眼。

她不理解为什么。

他正牌未婚妻都已经回来了，还舍不得自己一个替身干什么？

林盛夏不禁想起何姨平时打扫卫生的时候，外放的那些豪门霸总小说。

想着想着，她突然一个激灵。

不行，她才不要跟段聿川玩什么分不清到底是爱白月光还是爱替身的情感纠葛大戏。

首先，她没有那么闲，二期实验马上要开始了，她还得忙实验呢！

其次，她也很有自知之明。

前世虽然说自己是被林家那几人蒙骗的，但确实实打实做了太多不好的事，对段聿川脾气更是差得不行。

两个人之前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喜欢这样差劲的她。

那时候的林盛夏，她现在回忆起来还头疼万分，更不要说段聿川了。

能对着她眼神宠溺，包容一切，怕是多亏了她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