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困扰，也会让他无端生出几分担忧。

她太疯了。

没有底线，不择手段。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算是同类人。

可他们又不一样，他有软肋，有绝对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段聿川两步回到窗边，他朝刚走到花园中间的人喊了一声：

“盛夏。”

林盛夏循声抬头。

段聿川站在窗边，他今天应该是没有出门，依旧是早上林盛夏出门前看到的那套浅色条纹的居家服。

昨天卷的发型的弧度没有消失，他起床的时候略微抓了几把，顺毛，发丝微微卷。

看到她时，因着夏书瑶纠缠产生的烦躁情绪被瞬间抚平，眉宇间染上笑意，心情极好的样子。

段聿川眼神紧锁她的位置，像见到主人的大金毛，兴奋叫喊出声。

有点乖……

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林盛夏被吓了一跳。

她一定是疯了。

这个形容跟段聿川有半毛钱关系吗？

林盛夏脚底生了钉子般，死死钉在原地。

她反思着萌生荒谬的想法，回忆了好几遍夏书瑶来示威的场景。

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再抬头看他，而是径直走进屋里。

刚进门，何姨迎了上来，和她说着悄悄话：

“盛夏，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林盛夏放包的动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般反问：“没有啊，怎么了何姨？”

何姨怎么这么问，难道她这两天表现太异常了吗？

那段聿川会不会也发现什么。

“没事，你刚才没回来，先生还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了。”何姨跟她卖着段聿川的关心，“先生应该给你发了信息，你是不是忙忘了没看到？”

免费送上门的理由，林盛夏应了：“是有点忙，没顾得上看手机。”

她确实没看手机。

但不没顾上，而是没什么心情。

这会她才点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段聿川给她发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会跟他说一下，没事。”

“说什么？”段聿川下楼，正好听到这一句话，“这个点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

还没把奶奶接出来，林盛夏今天见到夏书瑶再不愉快，也得继续装无事发生。

她掩盖住内心的情绪，回答他的话：“我跟宋倾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去吃的川菜。手机没什么电了，就没怎么看，所以没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对不起。”

对不起？

段聿川心脏猛烈抽动一下。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出现“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他走下楼梯，长腿迈出，向林盛夏靠近：

“不是说不爱听这三个字吗？怎么又在说。”

被他一点，林盛夏回想起两个人因为这三个字产生矛盾的那天。

她突然明白过来。

她生气跟“对不起”三个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因为彼此的隐瞒，双方的不真诚。

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所以才只剩下了一句对不起。

原来他们的矛盾从之前到现在，从未真的得到解决。

“盛夏，怎么了？怎么在发愣。”

段聿川见她出神的模样，忍不住又喊了一遍她。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宋姐姐的事情。”林盛夏慌乱扯出一个拙劣的借口，“我刚是嘴快了。”

段聿川没去关注她找的借口，注意力被林盛夏空空如也的脖颈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