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黯哑的嗓音,如同晨曦照在云层里,软绵绵的,并不能完全穿透。
“昂……”
“喝酒了?”
“……”
花芜刚退下去的脸色,瞬间又恍了上头。
“好玩吗?”
“……”
小宦官喉咙里卡了个嗝,打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堵在那儿,闷得慌。
是啊,哪有什么能逃过玉翎卫的眼睛。
“那两个人……有问题吗?”
脊背一阵发麻之后,花芜终于顺了气,反问萧野。
“哪两个?”
“……”
花芜心直,她觉得自己如果跟萧野玩心眼,会被玩死。
萧野抬了抬眼皮,“程溪县,你和王冬,即刻出发。”
“即刻?!”
“嗯,你耳朵还好使。”
他语气不善,像是在嘲笑她:彻夜不归!自食恶果!
花芜咬了咬唇,想起自己生生熬了一宿,登时心慌气短,“只有我和王冬?”
“怎么?不自信?”
萧野换了个姿势,花芜终于能从那一滩散漫的光雾中看清他的眉眼。
只见他眉眼稍抬,眸光问询。
那一对好看的浓眉,皱起一点弧度,反而使整张脸更加生动起来。
花芜垂头,避开他的询问。
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觉得心里好像有点地方空了出来,有种填不平的寂寞。
难道真是因为不自信?
第35章 春风沉醉
虽然说不上轻车熟路,但也不会如无头苍蝇一样摸不着头绪。
有了火田县的经验,他们只需要拿着玉翎卫那两块通天的牌子,便能依样画葫芦。
程溪县距离京都不过两百里路。
花芜和王冬花了一个白昼,终于赶到了。
他们原打算到了县内先休息,却没料到程溪县县尉官锦城早已等候在进城的官道上。
“二位大人终于来了,快快随我进城。”
官锦城两眼细长,上眼皮遮了三分之一的黑瞳,面相十分显凶。
而此次凶案中的第一名死者,正是他家中幼子官镜廷。
“府衙中已备好粗饭简室,请二位大人先至县廨休息,待我将案情细细道来。”
花芜和王冬对视一眼,决定先跟着他回去,吃顿饭,看看住处,倘若不便利,便等听完案情陈述再自行找客栈落脚。
此行关乎官锦城切身,他央人办事,自然不会马虎。
花芜和王冬到了方知“粗饭简室”一说,实在太过含蓄自谦。
县衙中的饭菜丰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宽大敞亮,里头一应家什齐全,在房间的尽头处,又特意隔了间浴室。
真是比他们在庆和宫的还要舒适。
到了县廨之后,官锦城反倒不紧不慢,耐着性子先带他们沐浴更衣,洗去风尘,汤足饭饱后,才将事件娓娓道来。
花芜接过卷宗和仵作的验尸格,就着一盏明晃晃的连枝灯,细细看了起来。
官锦城挑着重点,小声同王冬对谈,又另叫了一人,专门守在花芜一旁,应对她的问询。
三起案件的经过以及手法,和薛氏兄弟所说的并无出入。
只不过卷宗和验尸格上有一些“传言故事”中不可能提及的的细节。
例如,三人在被“辱尸”之前,皆被粗绳绑缚身体。
第一名死者于荒野林中,被削尖的木桩钉于树上,而身上有被粗绳捆绑过的痕迹;第二名死者的尸身被粗绳绑于浮木上;第三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