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韵,倒霉刘家的那个女儿。
都说永定侯夫人极重名声,早就跟刘家人翻了脸。
如今又为何会大费周章将人从宫里讨了回去?
苏禾看不明白,只是,倘若萧野最终是跟那样的人在一起,那她恐怕要连萧野也一并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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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野按照绿绮的供词,很快便找到了她藏在床底的一箱投毒作案工具。
正是制香蜡的那一套,下毒的手法与之前他和花芜的推断所差无几。
而虞美人那头给绿绮的“毒”正是装在一个拇指大的白瓷瓶中,一次只需使用一滴。
另一个玉兔望月的香炉盖子也一并被收在了一起。
在翻腾这些的时候,花芜意外在箱底找到了一个锦缎封套。
她小心拆开,看见的是几张玉兔望月香炉盖的绘画手稿。
手稿画得不说惟妙惟肖,却有种生硬的认真。
之所以说它生硬,乃是因为从笔法中看不出任何技巧,却是一板一眼地将炉盖的样子临摹了下来。
那一叠手稿颇有些厚度,一开始能见其生涩,后来却越发地流畅。
看着看着,花芜只觉得有些感动,这绿绮,大抵是在这件事上有些天赋。
应就是人说的,勤能补拙。
或许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的品质,她才会被秋水居的人挑中。
约莫是因着这份感动,花芜竟耐着性子将这一张张手稿看完。
直到最后,玉兔望月终于成模成样。
这些东西本不应该留着的,可或许是被主人太过珍视,才没有被销毁。
玉兔望月终于有了定稿,花芜用手一掀,底下竟还有几张。
画的并非玉兔望月。
大多是宫里的其他玉雕器物,还有……
花芜眼皮一跳,第一感觉是不大可能。
怎么可能呢?
那个绿绮她有点印象,看着还要小她一二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
萧野见她吃惊出神,从她身后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怎么回事?”
可待他看清了画作上的内容,脸色却同样绷得厉害。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重新比对了一下,这一摞手稿中,只有玉兔望月香薰炉是一路从草图画起,而后的作品大多一笔成形,活灵活现。
却只有他们手中的那张,仍只是一张模糊的草图。
虽未亲眼见过,可花芜和萧野都十分笃定,绿绮的手稿上画的便是那样一件物什。
萧野让花芜带走了绿绮的箱子,为了避免桂月宫的人起疑,他们又在别处分别带走了一些别的东西。
末了,在离开桂月宫之前,萧野对苏禾道:“之前带走的人,今日会放一半回来,都是已经洗脱了嫌疑的,来换剩下的三分之一。这几日,皇后可还安康?桂月宫一切运转皆还顺利吧?”
“劳九千岁费心,寝卧换过一遍之后,之前的那些症状都轻了不少,可……到底是伤了一次,还需多加调养。”
苏禾不想说,谭皇后的这毒到底是伤了根的,饶是再多的灵芝妙药也无法恢复如初。
“嗯,这边我会多盯着,桂月宫还是留着精力好好服侍皇后吧。”
“苏禾自当倾尽全力。”
这副对话看似多余,可萧野的意思,苏禾明白,意思便是案子由玉翎卫接手,查办过程中也无需向桂月宫袒露和答复,只待一切有了定论,玉翎卫自会上呈帝听。
而皇帝要如何回复桂月宫,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桂月宫向皇帝求助的那一刻开始,苏禾便已知道了会是这样的走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