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命,其实给的不就是人么!
有什么大恩大德,需要把自己的命送出去呢,况且还是皇后身边的人,若非过错,玉翎卫又怎会要她的命。
说得壮烈,其实就是含蓄地把自己给送给了萧野。
就是不知,这个提议,是她自己胆儿大给自己谋的前程,还是由谭皇后首肯的呢?
还就真如王冬之前告诉她的,这大渝京都里,不知有多少人想爬九千岁的床。
这些宫里的掌事女官,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手底下又有人使唤,待遇不知比最底层的那些人好了多少倍,竟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啧!
萧野在她们眼里,还都是个不完全人呢,就这么抢手啦。
花芜心里滋味纷杂。
可转念一想,又开始怀疑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个是真心喜欢他的呢?
就连自己,一开始,也是藏了别的心思。
就像月兔望月薰炉的那只肥兔子,看着玲珑剔透,实则包藏祸心。
萧野两手抓着她的,环着她的身体,搭在她的小腹上。
语气严肃刻板,威严之中还带着一点……需要仔细咂摸才能尝出味道的温柔。
“难道别人想送,我就得照单全收、来者不拒么?送得不合心意,要来做什么?当我庆和宫,玉翎卫是好相与的地方?”
花芜知道萧野用了巧思,苏禾的话明明是对着他一人说的,他却刻意用庆和宫跟玉翎卫来接招。
就是想跟苏禾撇清关系。
花芜也不计较,只要萧野有办法应付就行。
父亲南斗山那一生就只有母亲一个女人,那时候,当京都的各大世家都在忙着嫡庶之斗时,她和弟弟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最苦恼的事便是如何应付课业的考核。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过要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想法。
即便是如今她和萧野的关系仍然充满阻力。
“我想要谁,你最清楚。”
萧野左手小臂忽地一收,两手原本只是松松放着,如今改为交叠之势,瞬间将花芜圈得更紧。
他咬她的耳廓,用了点力。
像是心诚地盖戳。
花芜没有抓着这点不放,别人要对萧野有什么想法,那是别人的事情,她不可能一个个去扼杀。
只是她有点意外自己态度的转变。
第一次在宫里遇见留香的时候,她甚至还担心过萧野顺手丢给她的流苏坠子,会让留香起了疑心。
那还是个和萧野私下定过情的人呢!
想起那时候,自己心里坦荡荡的,如今却觉得别扭。
花芜的思路有那么一瞬的阻滞。
坦荡吗?
或许……那时候也没那么坦荡吧。
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别人单方面的一个表示就心中吃味,酸溜溜的。
她不想让这份心情影响了自己,“那我就告诉你了啊,玉兔望月的那只肥兔子的肚子里,暗藏玄机,里头多了一块东西。兔耳上的那两个小孔太小,而那块东西像是粘在了里面,提起落下的时候并不会晃动,所以才没被人察觉。”
“不过说也奇怪,那个炉盖我仔细看过了,除了兔耳上的两个出气小孔,便是熏烟入口的一层密密麻麻的进气小洞,而那块东西又是怎么放进去并且粘在上面的?”
萧野轻笑,拉过她的手,拿她的指背在自己的下颌上轻轻摩挲。
“小雪,蜡炬成灰泪始干,蜡烛燃烧时,蜡液如泪,落下后又会重新变冷变硬,假若那块毒药能够被融化,随后通过足够细的漏斗,一点一点的注入其中呢?宫中所用的熏香多为香饼和香丸,需要慢火炙干成形,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