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兹事体大。
谭皇后对之慎之又慎。
“半个月前,因着九千岁在外办案,桂月宫才封锁了卧寝,如今正等着九千岁一探究竟。”
苏禾引了个“请”的手势,萧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行去。
花芜原本也要跟上,可提步的那一瞬,赫然发现那被揭开的玉兔望月白瓷炉忘了被阖上。
花芜探了一眼,只见里头的香块大口大口地往外冒着熏烟,一点儿节制也没有的模样。
那香甜的芬芳直冲花芜天灵盖儿,有种沉溺的晕眩感。
花芜眉头一拧,拎起兔头和那半个月亮,落到那另一半兔身和半个月亮上。
一声清澈的扣响,严丝合缝,完美。
那一大口香烟忽地被闷了一下,又从兔头上的兔耳里抽出两条丝线,溜溜地冒着。
可就在手指离开的那一瞬,花芜心头“咯噔”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花芜迟疑了一瞬,再次将玉兔望月的炉盖拎起。
啧!这手感,这重量,不对啊。
玉兔望月的白瓷清透光亮,算起来大约是个胎薄。
可拿起来怎么是这样的重量?
这玉兔总不可能是实心的吧?
没这个道理。
花芜眯眼,将炉盖小心翼翼地倒扣在案上,就着并不明亮的烛光,在兔儿冒烟的地方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这只玉兔看来伙食不错啊,是只肥兔子。
花芜心里咂摸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花芜重新将炉盖盖好,转身追上萧野和苏禾。
谭皇后原先的卧寝果然守得牢靠,看守的一名宫女一名太监,此时仍抖擞着精神,无丝毫怠色。
见到苏禾姑姑带了九千岁过来,一边快步迎了上来,一边偷偷松了口气。
萧野在卧寝里仔细勘察了一遍,斜眼间却发现花芜精神头并不集中,有几分敷衍。
“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萧野的结论。
苏禾闻言,微不可查地小抿了下双唇。
在此之前,她和谭皇后的几名心腹早已在这间卧寝中,小心翼翼地翻找了百遍,同样是一无所获。
只是宫里人素来惧畏这“活煞”的名声,将玉翎卫和九千岁看得如神祇一般无所不能。
此时一句简简单单的“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着实叫人有些失望。
苏禾也只能安慰自己,不必急于一时。
萧野在外劳碌多日,甫一回京便得皇帝暗中宣召,一时看不出什么,倒也不难理解。
更别提玉翎卫只忠于帝王,或许他当真看出了什么,却不愿在桂月宫的宫人面前言之过早、言之过多。
苏禾按捺下心中的焦虑。
心道:反正这件事,已由皇帝亲自向玉翎卫开了个头,就必然会有一个结果。
“对方必定狡猾之至,还请九千岁还桂月宫一个公道。”
“嗯。”
萧野淡淡应了声,让人一时辨不出究竟是疏离还是严谨。
夜已深沉,萧野此番进宫是得皇帝密召,再过一个半时辰,天就要亮了,届时萧野又要重新入宫觐见皇帝。
也不宜再将人留着。
苏禾恭恭敬敬地将萧野送离了桂月宫。
就在萧野步下台阶的时候,苏禾重重咬了下唇,追了上来,“咚”的一声脆响,跪在萧野面前。
花芜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却见这位大渝后宫的第二主子,那双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波澜微漾。
苏禾抓住了萧野的下摆,神情恳切,“请九千岁救救娘娘,这些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