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萧野是身有残缺之人,他不希望花芜今后忍受这些苦楚,或是遭受非人的待遇。
可这一路,他看到的是他们之间的亲昵和默契。
一人打瞌睡,另一个就顺手给递枕头。
不用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用给,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呵……
李成蹊笑自己。
自然而然的做派,才真正叫人无缝可侵。
当事者都不在乎的事情,他这个旁观者,又何必庸人自扰。
这一路,他们一明一暗两条线早已商量好了对策,正好石盘县附近有私贩盐的案件,萧野便欲将白骨填坑案划归到贩盐案中的其中一环。
明日进宫,玉翎卫和大理寺自会向圣上禀明“白骨填坑”一案的始末。
打石山背面,鬼军的私营固若金汤,未免打草惊蛇,他们无法深入腹地,得不到有力的证据。
况且,萧野也不想要有力的证据。
他更想要引蛇出洞,让这支私军直接出现在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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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回到庆和宫,先是去找王冬,打算把自己辛辛苦苦带回来的熏鹅先给他。
可没想到王冬却不在。
嘿!花芜纳闷了,迟远来接萧野的时候,她大概问了一嘴,王冬最近有没有出任务。
迟远说他正闲着。
这会儿,人又跑到哪儿快活去了?
于是她只能先将熏鹅放到他房里的茶案上,扯开包袋的一道口子,闻了闻,味道还是极好的。正要离去,犹豫了一下,又转身专门给他留了张字条
“吃独食会大肚子。”
聊表劝慰。
做完这件事,花芜这才满意地哼着小调,回到了自己的独舍,也不顾上先打扫,直接拉过被子闷头睡了一觉。
直到日暮,才被一阵三长两短的拍门声吵醒。
意识先于肢体醒了过来,花芜糊里糊涂地“啧”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这暗号,是不是有点晦气?
她理了理裹胸,脚步虚浮地去开了门。
王冬看见她后,喜悦的表情瞬间改为皱眉。
“花芜,你怎么瘦了?”
他不舍地抬起两只手,作势要来揽花芜。
花芜想起和李成蹊同行的这一路,萧野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字里行间总能透露出一点隐隐的占有欲。
而王冬嘛,在这件事上实在少根筋。
她侧身避开,举起手背挡住王冬张开的手腕,“王冬,从今天起,给你个忠告吧。”
“什么?”王冬一脸茫然。
“别一激动就动手动脚的,身为玉翎卫,还是应该持稳一些,真的,为你好。”
花芜一脸诚恳,王冬则是一脸质疑和惆怅。
他心里有情绪了。
怎么才隔了一个多月,这个小太监就多了这么多规矩,不能吃独食,又不能动手动脚?
嘿!谁动手动脚了?
还不是因为关系好的!
王冬偏还就不信了,他的个头比花芜高出那么一点。
展臂一勾,将花芜的脑袋脖子挎在臂弯里,“你小子,跟九千岁多办了几趟公差,就要跟你亲哥哥翻脸不认人了?”
“诶!等等等……”
王冬还想教训他势利眼,翻脸无情呢,蓦地觉得背后腾起一股寒意。
怎么的,这都还没立冬呢,为何这般凉飕飕的呢?
总觉得背后有什么……
王冬茫茫然转身,花芜刚说过的那句话忽地在他脑子里炸开。
“身为玉翎卫,还是应该持稳一些,真的,为你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