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着一点小酒。
熏鹅的滋味果然很好,混着糯米、蔗糖、红糖的焦香。
萧野左手提着小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啜着。
比起品尝熏鹅的美味,他更喜欢就这么坐着,看她大快朵颐的样子。
他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到底喜欢这个姑娘什么。
一开始是觉得她能断案、聪明。
可后来想想,身处大渝风云中心的京都,又处在那样的风眼位置上,那一个个身居旋涡中心的女子难道有不聪明的吗?
只是她们个个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
萧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虽然花芜也战战兢兢,可也难掩身上的随性和烟火气。
就像夏夜里的蟋蟀,秋田里的蛙声。
此时正毫无形象地啃着长长的鹅脖子的花芜,如果知道自己正被心上人比做夏夜里的蟋蟀,秋田里的蛙声,应当不会觉得十分荣幸。
她抬了抬手肘,碰了碰萧野闲着的右手。
“把那个鹅翅膀撕下来给我呗。”
萧野笑笑,正要伸手,花芜赶在他之前拉过那盘熏鹅,冲店家道:“帮我把这半边熏鹅剁开了吧。”
鹅肉本就韧道,又是用以熏蒸的方式,不用刀剁,并不容易扯下。
店家接过,在浮着一层油渍和鹅肉碎末的厚砧板上操作起来。
“他们更专业。”
花芜看着萧野,啜着鹅脖子骨中间的那条髓,嘿嘿地笑。
吃完熏鹅,锅里的那只也能起锅了,放凉之后,店家帮他们打包好,叮嘱了几句路上保存的办法。
花芜一一点头记下,带一只现做的,再把方子带回去,大概算是个双重保障了。
花芜提起烧鹅就走,到了店外头,那股热热闹闹,蒸腾着,带着甜香的气息忽地散了。
她缩了一步,拉住萧野的左手。
轻轻靠在他的大臂上。
“深秋了,有点凉。”
花芜想起往年冬天在宫里巡夜击更的日子,她睡在十几人的大通铺上,屋里的气息纷杂繁复。
纵然如此,倒也是暖的。
到了上值的时辰,她的裹上好几层棉袄,把自己穿得臃肿不堪,才敢出门。
宫里的寒风像钉子,见缝插针。
她拉着萧野的手,很快便被他反包住。
男人的手真暖啊。
她一边带着他的手,一边摇啊晃的。
突然滞了一步,萧野回头,正看见她抽了抽鼻子。
“怎么了?”
他问。
“这熏鹅很重的,你怎么也不想着帮我拿?”
萧野看着她笑。
“我帮你拿。”
他的左手被她牵着,就伸出右手,要去接她手里的提袋。
“算了。”
花芜抬起牵着他的手,带起他的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你这人又不懂吃食,我怕你照顾不好这只熏鹅。”
她嫌弃似的甩开他的左手,两手抱着熏鹅,一跳一跳地往前跑。
萧野在原地顿了一瞬,呵笑了一声。
追了上去。
就在靠近的那一刻,他微微俯身,单手揽起她的膝盖窝,将她抱过头顶。
“诶!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快放下!”
花芜慌张地护着怀里的熏鹅,既要使劲又不敢完全使劲地推他。
“怕什么?就算废了一只手,也抱得动你。”
第109章 无缝可侵
花芜瞬间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