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她不敢松懈,绷了绷下颌,扯皱了眉心,抿紧了唇,粗了粗嗓子,唯恐叫人寻出破绽。

一旁的胡管家和秦氏正等着花芜的下言,却见他半天不语。

“这……”胡管家正要开口。

秦氏一把推开丫头,不似方才那般扶风弱柳,快步冲到花芜面前,刚要质问,却忽地感到背后几道目光阴恻恻地钉在自己后背。

她瞬间觉得后背有几处地方凉飕飕的,如同被挖了孔一般。

毕竟官夫人当得久了,整个火田县数万人口,谁敢不把她当王母娘娘一样供着,面对京里来的官儿,一时改不过嘴脸亦是正常。

“大人,这看好了,是不是表示……?”

秦氏小心翼翼地追问,毕竟花芜看了一路,什么信息都没透露过。

“徐知县系属他杀,并非自缢,开棺验尸吧。”

“什么!”

秦氏尖声嘶叫,不可置信地向后跌去,幸而被一直伴在她身旁的丫头扶住。

“既然徐夫人一直认定徐知县乃是自缢,是否表示徐知县身上并无明显伤痕?”

“是。”

不仅秦氏这么说,胡管家也一边跟着点头。

“那便更需要验一验徐知县真正的死因了。”她张开方才捏过东西的手指头,展示在众人面前,“这一排三开间,仅东西两间留有气窗,可偏偏只在西边藏书房的气窗墙角下落有这样的粉末。”

果然花芜两指之间覆盖了一层灰白。

“况且这粉末干燥,色泽还算干净,应是这几日才落的地。徐知县死时,之所以书房从内而外封闭,乃是因为凶手杀人后便是通过这扇气窗逃走。至于为何外边的墙面上没有留下痕迹,或许是因为凶手在作案时戴上了类似手套和脚套的东西。”

“可这气窗这般高,若说真有凶手,那凶手又是如何爬……”

秦氏刚要发问,就立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就在刚刚,花芜正借了藏书房里的梯子。

没说完的话又被她重新噎回了肚子里。

“可,自从老爷出事后,我们都没进过那间屋子,方才我去取梯子时,大人也瞧见了,梯子并不放在气窗之下呀。”

胡喜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自从徐知县身亡之后,府里上下一片混乱吧?你们真的能确定,就没人进过那间屋子吗?”

“这……”

胡管家不确定了,老爷亡故的头一日,尸身正是停在书房之中,棺木直到第二日才送到府上。

事发第一日,整个府宅都陷入在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悲痛之中,书房之地虽然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可那一日,因一开始就认定了老爷系自缢身亡,便没做他想,除了府里上下,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前来吊唁的亲友也是有的。

胡管家思索了一瞬,“可这不对呀。”

他冲口而出后赶忙补上恭敬一揖,“大人勿怪,小人只是想不通,倘若凶手是从气窗逃走,那么此人应当瘦弱才是,又何以会有力气,将老爷悬挂于横梁之上?还是说凶手不仅仅是一人?”

“要知道,那一日,小人见老爷最后一面时,老爷尚且神志清醒,并无异常,凶手如何能够不着痕迹,不动声响地做完这些?”

“大人恕罪,小人如此发问并无不敬之意,只因小人实在愚钝,还望大人能帮小人解惑?”

到底是知县管家,为人处事圆融大方,竟比那位当主子的更加得体。

然而胡喜明白,倘若真是谋杀,那么书房后背的那一小片梅园,的确是最好的逃匿之所。

可他想不明白,如果真是他杀,老爷为何没有呼救,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不仅徐家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