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适才说错话了,不一定情郎情娘的。情郎对情郎,郎郎配也是可以的嘛,以后做生意可要当心了,心思不能狭隘。
“真是巧,真是妙!小郎君的眼光呱呱叫。”摊主正要拍起手来。
却忽地见那大郎子袖口里的一颗金豆子掉在了他的摊位上。
不是绿豆大,也不是黄豆大,而是蚕豆大!
“哟,这是……”摊主忙去捡那颗金豆子,再抬头时,那两位好看的郎君早已肩擦着肩走远了。
摊主望着二人的背影,一时看晃了眼,不禁心中感叹:真是郎才郎貌啊!
“诶!还没找您钱呢!”
这颗金豆子别说买他这一摊子东西,就是把他一并买走也够了啊。
-
李成蹊和赵家的马车不到酉时便已到了马坪镇的西城门。
他在赵学颖的宴席上并没有待多久,只是露了个脸,果了腹,心便飘了出来。
远远看到花芜出现的时候,他的心是热乎的。
直到他们二人走近,头上的发簪也在他眼中尽情放大,李成蹊蓦地感到心口一窒。
花芜多少能够察觉到他神色的转变,只是她也疑惑,摊主说了他家的簪子世间独一无二,可为何李成蹊在看到的那一瞬,却是那样失神?
花芜转而看向萧野,只见他神色自若,看着并无丝毫古怪。
第80章 千秋诗集
三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
晃晃悠悠地向郊野行去。
李成蹊之前听赵学颖说起过,崔淼的望山草庐正在一座小丘陵上。
到了丘陵下方,赵家的马车被草庐里的人拦了下来。
“请两位有约的客人随我进草庐。”
言外之意便是将赵家的马车和萧野拒在了山下。
花芜下了马车,望了萧野一眼,萧野面色冷峻,接到她的眼神,稍有缓和,直到他的目光落到她头上,才眉眼一开,似有志得之态。
花芜和李成蹊沿着缓坡往上走,说也稀奇,整个缓坡并无悬挂灯笼,而草丛里竟映着点点光芒,将这条路铺陈得如梦如幻。
这一路上,还伴着袅袅琴音,花芜仔细去听,便知琴手弹的正是伯牙和子期的《高山流水》。
李成蹊与她隔着两人的距离并排而行,他目视前方,恪守礼仪。
花芜这时才摸向了自己的发簪,这支发簪在她还不及反应之时就已被萧野戴到了头上,她根本不曾看清发簪的样式,甚至连材质都不清楚。
微凉却不十分冰凉,圆润又似乎长着极其细微的纹路,花芜心中一恍,莫非亦是牛角材质?
判断出材质之后,她又去摸簪顶的造型。
圆润的外包,最顶端还有一点点内凹,似有分隔的纹路,花骨朵儿?
菡萏?
不知不觉中花芜落后了李成蹊一步,一直目视前方的李成蹊忽然转过头来,沉沉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花芜便确定了,自己头上所簪的是牛角制的莲花菡萏。
正正和萧野头上的牛角莲叶产生了某种暧昧的关系。
明明是盲选,怎么会竟有这样的默契呢?
李成蹊看着花芜,两人的眸光对上之后,李成蹊颇为慨叹地露出一笑。
“他知道?”
花芜嘴角轻轻一扯,自然明白李成蹊在问什么,“嗯。”
她对李成蹊从来不想刻意隐瞒,当他发现的时候,她便大方承认。
“都知道了?”
她的女儿身,和罪臣南斗山的嫡长女身份。
“嗯。”
李成蹊抿着唇,垂眸浅笑,笑意浅浮微凉,颇有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