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在到达坡顶的时候,看着一望无遗的斜坡上无半个人马,便将其当做是鬼军霎时消失于晨光之中。
熟不知,那队人马,早已穿过两面岩壁的夹缝,步上了铁索桥。
去往对面的山头。
花芜看着扫尾子消失的方向。
凝眉道:“那头连着的是打石山。”
花芜眼中含着隐忧。
萧野:“那我们回去看看。”
“嗯。”
他们没有走铁索桥,而是原路返回,从山路翻去打石山。
因为铁索连着的是打石山的背面,打石山的背面是亦是悬崖绝壁,花芜从来没去过那里。
纵然是花流,也从未提过山那边的情景。
既然如此,那这座铁索桥连着那头的意义又是什么?
第93章 快来快跑
这些日子算是跟石盘县的这些山脉打上了交道。
花芜和萧野快速翻越,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打石山。
回到花流的小木屋中,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脸色微红。
小桌案上已换了个崭新的大水壶,花芜用手一摸,里头大约还有半壶温水。
还有她上次拿出来使用的碗也还在桌面倒扣着,没被花流重新收回柜子里。
花芜先是倒了一杯递给萧野,萧野只是沾了一口,又将大半碗水送到花芜唇边。
两人坐着无事,萧野便提起那日花流说起花芜名字的由来,还有在案上写过的那个“无”字。
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沾了点水,亦在桌上写了个“芜”字。
“蕪”字最后的那一点因水渍洇得过多,而没有收笔之势。
花芜侧转身来看,忽地想起在赵学颖书房里看到的那幅画。
画中的工笔自不必提,只是画作落款中的“水”字,那最后的一捺,笔力遒劲,收笔不提,绵长拖曳如扫尾,是十分独特而有辨识度的一笔。
在杜莞棠的花厅里不过是浅浅一瞥,可后来在赵学颖的书房中,她盯着纸面看了许久,只觉得山水先生的字,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那时她没提,只因实在想不出这种朦胧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这两日她一直在琢磨。
直到这一幕出现,她才想起,儿时曾有一次,她嫌自己练字的笔墨纸砚不如父亲书房里的,便偷偷溜进了父亲的书房,趁无人之时,从父亲书案的小屉中取出上好的信笺,研起方于鲁所制的摽有梅墨,而后又发现空白的信笺下压着一叠诗集,她那时候还不怎么能够读懂诗中的含义,只觉得上头的字体飘逸隽永,和她之前所见的字帖大有不同。
于是她便开始对着诗集描摹。
对着,那本诗集叫什么秋诗集来着?
《千秋诗集》!
花芜脑中精光一现,那上头的“秋”字的那一捺正和“山水先生”的水字一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想起来,崔淼的字中精髓倒是和那本诗集里的文字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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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比他们从春见村回来的时候要晚得许多。
小坐了一会儿,缓了缓心神,花芜抬眼看了看天光,又觉得坐不住,干脆走到外头,花流很少在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想到“鬼军”的大本营或许就在打石山的另一面,还有上次回来跟花流说了那么多关于“鬼军”和人口失踪之事。
花芜的一颗心克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萧野也跟着走了出去,他搂过花芜的肩膀,予以宽慰,随后又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是她上次和花流联络的骨哨。
真是关心则乱。
一开始她只以为这个案子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