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去的时候,的确看到草丛里横着一滩血渍,我还特地闻了闻,是人血不错,只是,我实在没看到这赵钱身上的伤口啊,实在是奇怪。奇怪!”
这故事离奇,花芜却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气,这老者一会儿把她当小伙子,一会儿又认出她是个姑娘,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再说,如果他真的看到了杀戮村民之事,按理说,不过一介乡村老者,那些人既有本事杀人,又为什么没有顺道将老者灭口?
而是让其散播“鬼军弑杀村民”的流言,制造恐慌呢?
花芜看了眼日头,此时已近正午,日光金灿灿的一片,叫人无法完全睁开眼,“爷爷,那您还记得你躲过的岩壁凹处,还有鬼军出现的位置吗?”
张爷爷勾了一眼花芜,“我记得,我怎么不记得,这三十年来,只要不下雨,我天天上山捡干柴,现在啊,是走不动咯。”
张爷爷撩起裤管,露出肿胀的右腿。
小山解释道:“我爷爷今年春末患上了痹症,如今是无法上山了。”
花芜有些失落,她很想亲自去看一看张爷爷口中鬼军出没的地方。
小山示意他们跟着往外走,花芜和萧野跟上,院子里的张爷爷仿如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再次安安静静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二位哥哥,我知道爷爷说的那处所在,只是……”小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周知县让我们一家子都别再上山了,我只能偷偷带着你们去,这就有点……”
萧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手给了他五两银子,也不敢多给,怕这家人惹祸上身,“让你担风险了。”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小山紧紧握着银子,感激地朝萧野鞠躬。
“现在方便去吗?”萧野问。
“方便方便,咱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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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山带着他们去到的那处岩壁正在西罗岩的半山腰上,却因为通往该地的地势陡峻而鲜有人迹到焉。
“哥哥们看,就是那处凹洞。”
花芜和萧野顺着小山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岩壁底端有一处浅浅的凹穴,仅有一人高,前方又有一点草丛和矮木,人藏在里头,恰好能够遮住身形的七八分。
“那你知道,当日鬼军出现在哪个方向,而赵钱又是从哪里跑来的吗?”
“那。”小山将手指向东方,“鬼军和赵钱都是从那里来的。出事之后,爷爷便染上了痹症,带我上山,指导我如何上这条山路,后来也将那日见到的事情同我说了一遍,我都记得。”
小山将他们带到岩壁凹处,又返身跳回树林里,“就是这儿,我爷爷说的,赵钱就死在这里,还有那里,鬼军便是出现在那里。随后他们就一起消失了。”
花芜弯身蹲进岩洞里,看向小山所指的那两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