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花芜心中仍是别扭,无论是对于裙装,还是这狭小船舱里的另一个大活人。

颀长的人影堪堪就要抵到船舱的顶端,背部的线条饱满而流畅,像极了一块供人停泊的栖息地。

花芜摸着罗裙的衣料,比她日常的男装要柔软许多。

只是上头的系带繁琐,令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船舱中没有铜镜,换完裙装的花芜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如今的模样。

若非命运使然,或许她和萧野也根本不会有交集。

也许他仍是高不可攀的权臣九千岁,而她或许便只是京都一普普通通的闺阁之女,母亲疼爱她,父亲亦会保护她。

她不喜欢热闹,也不爱参加宴席。

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搅在一起。

“换好了。”花芜轻语。

萧野倏地起身,待转身之际,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一双素白的小手穿过他的胁下,紧扣在他腹前。

“太久了,我已经忘了姑娘家应该如何打扮。”

适才穿衣的时候,她搞不明白有几条带子应该如何对系。

如今也不知穿整齐没有。

还有她的耳洞,细细的银针,薄薄的耳垂,穿起来也十分生疏。

当初扎耳洞的时候,她可是曾经扬言要在出嫁时挂十斤纯金打造的耳坠子。

可这会儿,耳洞里头的肉甚至都快愈合了,她被自己戳痛,这会儿还又刺又辣的。

她自己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倒也罢了。

她甚至还有些害怕让别人看见,偏偏这个等着看她的人还是萧野。

她心慌。

一个被传成活煞的人,偏偏顶了一张美人脸,身上的线条如同这海上淙淙的水波,又似这船上满胀的风帆。

让人忍不住想要短暂地依靠一下。

萧野耐着性子,让身后的人抱了一会儿,可他也急啊,他想看看梦里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出现在他眼前。

萧野温柔地握住花芜的手,转身,反将她的小手扣在他的后腰上,这会儿也不急于看了。

他将人紧紧地埋进怀里,按着她的头,搂着她的腰肢,闭着眼感受着这俱身躯的软糯。

明明就是个姑娘啊。

之前是怎么装的。

萧野抱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上身微微后仰,看着身着女装,绾了一个松垮发髻的花芜。

他郑重地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想做回南溪雪吗?”

昨夜醉眠西浦月,今宵独钓南溪雪。

这么美的名字,为何要蒙尘?

萧野再次看向她,着女装的她映衬的正是这句诗的意境。

花芜抬头,没太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说的是她的女装打扮吗?

这是希望她今后能以女子身份示人吗?

粗粝的指节顺着发丝而下,来到耳廓,掐丝珐琅的凤仙花轻轻摇曳,姿色昳丽。

萧野眼神一定,皱了皱眉,俯身靠向那透着无限风情的凤仙花。

花芜感到眼前人的迫近,随后是耳垂传来温软的湿意。

耳垂和心底都像被一根干燥又绵密的鹅绒拂过。

痒。

可拂过之后,又是凉的。

萧野舌尖的一点血腥味在口中散开,他将她耳垂上渗出的一点血渍含在口中,由着它慢慢化开,再存入腹中,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挪不开眼。

眼前的人和梦里的人渐渐重合,而梦里的模样并不似当下这般清晰灵动,也无这般娇艳。

-

于舟上四日,萧野每日都会给她带来不同的裙装,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