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1)

萧野把这一半关键证据留下来了。

所以!

会不会当年,南斗山的案子也被隐藏了关键证据?

花芜想起顶楼那卷所存不足万字的卷宗。

寥寥数笔,便囊括了所有?

不!

那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当年的案子由玉翎卫主办,而后上达帝王,由皇帝直接审理审判。

这其中会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是玉翎卫擅作主张,还是……

根本就是权力顶端的那个人的最终授意?

当年的玉翎卫掌印乃是陪着皇帝长大的岑公公,是皇帝最信任之人,最不缺的就是忠心。

帝王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考验玉翎卫掌印一职,但凡他对这个职位上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摇摆不定,那都是犯了帝王之大忌。

就算是当年的岑掌印为权为利陷害忠良,也不可能会蒙蔽当朝帝王。

岑掌印的所作所为决计和萧野的私藏不同。

故而,庆平十七年的事件,恐怕十有八九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否则,当年帝王的盛怒如何而来?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以致于要迁怒那么多人?

她又想起了薛氏兄弟在排新戏时说过的话,“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特别是官家办的大案,百姓往往难以得见全貌。”

“街头巷口的那些个听着夸张不实的版本,说不定啊,其中就有一个是真相,至少是真真正正地接近真相。”

花芜心中翻起巨浪。

火田县的河堤案表面是河堤冲毁,修筑河堤银两贪墨。

而实际呢?

是东宫敛财以及皇权之间的较量。

甚至或许和争储有关。

那么父亲的案子呢?

花芜确信,父亲不可能去贪那银两,所以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真相是什么?

皇帝为何突然要放弃忠臣南斗山?

从浅层来看,这件案子过后,因涉案人数之广,使得朝中人才空虚,更是人人自危。

皇帝也因此心力交瘁,被臣子拱着立了太子。

如此来看,太子是事件背后的既得利益者。

既是太子,亦是太子生母谭皇后。

假设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真的是太子和皇后一派的人,那么他们的手段是什么?

太子的人,是如何做到令皇帝下定决心铲除一派近臣,而致使大渝朝廷元气大伤的?

他们制造的事端必定是触及了皇帝最不可逆的那片龙鳞。

要弄清这个,她便需要知道皇帝的那片最不可逆的鳞是什么?

花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普天之下,竟还有人敢于妄测皇帝的弱点?

萧野!

花芜一下就想到了这位大渝第一权臣身上。

身为皇帝最信任的权臣,萧野一定知道皇帝的弱点。

可是。

为什么呢?

花芜因此而想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既然如此,萧野为什么要为太子掩盖那件事?

说不通啊!

且不论萧野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就单看如今局势,太子的东宫之位……

不稳呐!

那时的她初出茅庐,被萧野的一套说辞哄得一惊一乍。

可如今细想,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虽无破绽,可萧野本身的作为便是漏洞百出。